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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似乎並不在乎作者想要表達什麼,而僅僅在乎自己想要看什麼,一旦達不到這種訴求,就大失所望,甚至覺得文有問題、人物有問題、三觀有問題。
因此在這裡,我想為我自己,為作者這個身份,也為我的文說些我心裡的話。
寫文,本質是一種很私人的傾訴欲。
我不追求絕對的現實主義。
甚至這篇文字質上來講,是帶有一種對愛情浪漫的暢想和童話色彩的。
但是另一方面,對每一個人物,邢樂也好、陸相南也好、尹寧也好,我盡最大的努力,不以簡單的善惡二維去寫他們,而是寫他們真實的性情、渴望、無奈以及過往,我希望能在這短短二三十萬的篇幅裡,能呈現一些有層次感的人物和感情歷程。
對配角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夏庭晚和蘇言,這兩個我心中視若珍寶的人物。
複雜,是人性裡最永恆的兩個字。願意麵對這種複雜,我覺得是作為一個創作者對自己人物的尊重。
我力有不逮,文筆也多有虧欠,但我也願意用盡力氣,哪怕去只呈現兩三分的複雜。
我希望在這篇文裡面,他們的感情是自然的,像水一樣,根據自己的內心流動,他們的行動、決定,能夠和他們的身份背景,成長環境,並且和劇情發展有所契合。
蘇言是權貴子弟,但又是這一群體中少有的中年文青。
他有深情浪漫的一面,但是也有很淡漠的一面。起碼他對溫子辰是沒什麼溫情的,他們這段關係中的許多事,目前還沒徹底揭曉。
但對他來說,走腎不走心絕對是他最熟悉的一種情愛方式,這是常態,也沒有任何不妥。他和夏庭晚,才不是常態。
這不代表我認為這樣是正確的,小夏知道蘇言做錯了,但是小夏同樣也知道蘇言對他的愛,是其他人無法複製的。
小夏是純情的小孔雀,他對自己的身體看得很寶貴,一方面是對於蘇言很純真的愛意,另一方面是家暴的過去讓他缺乏放縱的安全感。
他和蘇言,半年都停留在不脫衣服讓蘇言幫他解決的程度,蘇言活生生忍了半年,這是老男人才有的毅力,也是打動小夏至關重要的一環。
但是紀展不懂,紀展多年在美國生活,又是個性非常直接狂野的男孩,讓他忍半年,可以想像,這多半是不可能的。
小夏心裡有數,所以他知道紀展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可以做,但就是做不到,也不想做而已。這個選擇是自然而然的,是根據成長經驗和性格而來的。
複合之路,無所謂是追妻還是追夫,更不大符合火葬場的概念。
這只是兩個醒悟了的人,在慢慢回頭向彼此靠近的過程,是簡單的本能,但又有和自己心中的心魔和顧慮博弈的複雜。
我沒有什麼粗糙無聊的貞操觀,什麼受要守身如玉,攻就可以花天酒地,甚至想到也感到無比滑稽。
這種指控,就像最初出現蘇和溫的情節時,有評論說這是在惡意虐受。
那麼,如果願意為故事中的人物真情實感,為什麼又吝於給一字一字敲下這些故事的、有血有肉的作者一點善意呢?
幾年前寫文的時候,我總想要許多的讚賞。
但是這兩年,我越發感覺,其實能夠得到讚賞雖然很棒,可得到真正的理解才是更難的一層。
理解之中‐‐最寶貴的,又是意見不同時,對彼此雙方的尊重和溫柔。
我仍時時渴望一種理智清淡、但又溫情脈脈的讀者與作者關係。
喜歡,亦不需狂熱沸騰。不喜,也就淡淡別過。
說到底,其實我沒什麼太多好抱怨,這些話的初衷也不是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