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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過境遷,細想過來,回憶裡殘存的都是幼年到青年時期,邵益陽對自己的依戀。那些稚氣的、坦誠的、純粹的、心無芥蒂與唇齒相依的溫暖‐‐其實他什麼都沒有做錯,而自己卻以復仇的名義,不惜傷害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直到蕭暮的離開,他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究竟做了些什麼,才深切地感受到那種深入靈魂得孤獨。也曾捫心自問,若是用安靜平和的方式,是不是仍舊可以取得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比現在更加富足。
可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邵益陽對自己的敵意與戒備並沒有因為光陰而日減消退,兄弟之間的疏離感因為距離越來越深刻。所以面對著這樣的邵邵益陽,邵君澤雖然並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的愧疚,但是對手足的不滿與任性,卻多了幾分包容和刻意的溫柔。
尋了一個上午,拜託蕭暮把謝穎拐出去走親訪友跟採買,邵君澤跟邵益陽開誠布公地坐在舊居所的客廳裡,視線有條不紊地打量著彼此。邵君澤把手裡的資料夾推向邵益陽:&ldo;這是我整理好的檔案,你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個字吧。&rdo;
邵益陽莫名其妙的看了邵君澤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詢問&ldo;你今早是不是撞到腦袋了&rdo;,然而邵益陽似乎是打心底裡認為自己不再是那個跟兄長隨意親近的少年,他裝得很沉得住氣,拿起桌面上的資料夾,慢條斯理地翻開裡面的內容。
那是兩份合同。
一份是房屋的轉讓合同,另一份是公司的股權合同。
邵益陽再沉著,也忍不住瞟了一眼邵君澤:&ldo;你這又是玩的哪出?&rdo;
邵君澤:&ldo;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在想,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把這些轉給你。我們現在所在的房子,跟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rdo;
邵益陽:&ldo;你是在同情跟施捨你的戰敗者嗎?&rdo;
&ldo;我沒有那個意思。&rdo;邵君澤喝了一口黑咖啡,抬起眼,瞬也不瞬地盯著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容顏,&ldo;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我的目的的話,我只能說,我是想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做一些補償。在況且……這些本來就是那個人想要留給你的。&rdo;
邵益陽沉默不語,一口一口喝著咖啡,直到杯子見了底,才回過頭來,目若點漆地盯著邵君澤:&ldo;他都已經離世了,你還是在恨著他嗎?&rdo;
邵君澤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ldo;我母親也去世了。他在世與離世,都改變不了他間接害死我母親的事實。&rdo;
&ldo;可是……&rdo;
&ldo;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別說這種笑話了……他除了出了撫養費,於我而言,哪一點盡到了他做父親的責任,讓我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了?&rdo;邵君澤他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性格的形成,很大程度上與家庭環境有關,可是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麼好深究的。邵君澤面色有幾分涼薄地自嘲,&ldo;今天不提他。退一步講,你若是願意接受,我想他在天有靈,至少不至於每天對我咬牙切齒。&rdo;
邵益陽聽他這厭惡的語氣,心情忽然複雜起來,這些日子以來,所有事情的起源不過是邵君澤的翻雲覆雨,但若當初,自己跟父親對他的關心多一點點,是不是就不會釀成今天這樣慘痛的結局?
邵益陽垂眸,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陽光的金輝撒在上面顯得文氣而安靜,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他清了清嗓子,然後才輕輕問道:&ldo;我拿到這些,你有什麼條件?讓我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