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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蘅是個認理的人,一旦認了這個誠心誠意的理兒,她就會身體力行持之以恆地去做,絕不假手於人。
府中的廚司對於蘇蘅進出早已見怪不怪了,什麼「仕女遠庖廚」的古訓早就飛到雲端去了——人嘛,誰還沒點愛好呢?
何況,喜歡吃總比小娘子從前喜歡騎大馬逛勾欄花錢捧戲子要好吧。
因此見蘇蘅要做菜,一眾廚司下人婢子能幫得上忙的就在一旁打下手,幫不上的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還問點問題。
蘇蘅笑笑,好嘛,前世是錄播的美食影片,現在還升級成了live show。
薛恪是臨川人,趙若拙是惠州人,便是那個蘇軾寫下「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黃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那個惠州。憑藉前世的地理知識,蘇蘅心中掂量著有了譜:主打客家口味的家鄉菜不會錯。
講到客家菜,自然少不了梅菜扣肉。
帶皮紅白五花肉片在蔥姜花椒水裡煮熟,肉皮抹蜂蜜後扎孔,下油鍋將肉皮煎出焦黃酥脆冒著小泡的麻皮,再切片。
做扣肉的肉片和白切肉片還有點不一樣:白切肉要蘸蒜辣和醬油吃,講究個「飛薄緊緻」,白肉利刀片好,拎起一片對光看,能透過燈影兒才算成;而扣肉講究的是肥瘦有致、香酥膩爛,須得切得不薄不厚,蒸完油脂被梅菜吸收卻依然鹹香甘腴不散。
肉片整整齊齊碼入碗中,緊緊壓上一層拿油鹽糖炒好的梅菜,白瓷盤子一蓋,上鍋蒸熟便是。
這邊幫蘇蘅打下手的張春娘炸的豬油渣也盛了出來。淺金色一盤,炸得乾乾的,撒上少許細鹽便是一碟又脆又香的小零嘴。
滿室飄著極為誘人的肉香,以阿翹為首的一干人從蘇蘅開始煎肉便伸長脖子,使勁吸鼻子,嗷嗷待哺。
蘇蘅無奈,盛出一碟豬油渣遞過去,「吃吧。」
「這豬油渣也能入饌嗎?」阿壽一邊吃著嘎嘣脆的油炸,一邊不解問。
豬油渣炒青菜,豆豉炒豬油渣,都是下飯的好菜。可豬油渣再好吃,到底也是下腳料,請人吃飯只怕不夠大氣。
自然是可以入饌的。
蘇蘅笑一笑,只叫阿壽看一旁的沙煲。她手中動作有條不紊進行著,小砂鍋中兩人份的米飯噗嚕噗嚕冒泡,米湯泛起淡淡的白色。
蘇蘅前世吃煲仔飯時仔細觀察過那砂鍋中的米:米粒細長,微微透明,泛著玉色,甚至每一粒上面還有光澤,非常美麗。因此她也特意選了長粒香米,求個形似。
蘇蘅將年前春娘燻的煙肉鋪在將熟的米飯上,砂鍋兩邊淋一小勺明油,鍋壁頓時滋啦滋啦一陣響,這便是鍋巴。待飯熟又鋪上一層炸到恰到好處的豬油渣,淋上一抹豉油,再用少許蔥花點綴,豬油渣煙肉煲仔飯就成了。
贛人多愛食佛手芥。佛手芥是一種細莖、扁心、細葉子的芥菜,油滾後下風乾的臘肉片一同翻炒,加醬油、陳醋、鹽、姜芥辣油略略翻炒即可,鮮香極辣,佐酒尤為爽口。
蘇蘅又用鮮蓮藕和蕈子丁炒個了清香甜脆的小菜,嘗嘗夏鮮。另有炸排骨、醉雞、幹燒腐竹、奶汁小白菜等,卻沒什麼講頭了,都是蘇蘅前世拿手的,人人愛吃,口味上出不了錯。
收拾停當後,梅菜扣肉也便蒸好了。蘇蘅掐算時間,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只需將扣肉倒扣的碗盤翻轉,濾汁勾個薄芡澆回肉上便是。
她伸手去拿那梅乾菜扣肉,一個不當心,手背碰到紅熱的鐵鍋邊緣,皓雪般的肌膚登時浮起一條深紅色腫痕。旁邊的春娘和阿翹見狀,本來是站在一旁看她,慌忙趕上來替蘇蘅冰敷,讓阿羅快快將醫官找來。
蘇蘅無奈,她前世被烤箱上管、鑄鐵鍋邊邊、熱油點子燙過無數次了,自己一個人住,沖沖水,塗塗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