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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腐爛,不管用什麼藥也止不住,從他爸犯病開始,桑澤家就被隔離了,連桑澤也抱到了滿達家裡,不準見父親。
寨子裡唯一的醫生每天去給桑澤的爸爸消毒,身上穿著的是從城裡買得防護服,就是正規養雞場穿的那種塑膠服,將全身都裹了起來,這種病平時接觸沒事,但上了痘就開始有很強的傳染性,由於寨子裡空房間很多,所以原本住桑澤家周圍的幾戶,全都挑了遠處的宅子,這樣一來,桑澤家周圍那一片,就如同一片無人的鬼宅。
他爸是在十天後活生生爛死的,傷口的惡化沒有辦法止住,唯一被允許出入桑澤家的,便是全副武裝的寨醫。
桑澤沒能見死去父親最後一眼,白天,他一直站在允許範圍內向自己家眺望,聽著從家裡傳出的痛苦呻吟,呻吟一開始很大,最後似乎慘叫的人已經沒力氣了,便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等桑澤父親死的那天,寨醫用了三個大麻袋,將屍體一層層套好,然後抗出來。
寨子的空地裡已經架好了柴禾,那個大麻袋被放在堆砌的木臺上,一把火就燒了。
麻袋擱在木柴上時,不小心探出了半隻手,十二歲的巴達看的心驚肉跳,那隻手上,已經爛得能看見經骨了,那……那得多疼啊。
巴達害怕,下意識的離旁邊痛哭的桑澤遠一些。
屍體燒完之後還不算,為了防止傳染,桑澤家原先住得地方,也被一把火燒了,寨子裡空房多的是,寨里人可憐桑澤,給他挑好房間,大人們送米送油,送柴送水,桑澤就這麼長大了。
巴達說:“陳兄弟,不是我們心狠,那種病死的太痛苦了。”他指了指遠處的食人魚屍體,道:“我寧願被這玩意一口咬掉頭,也不要一點點活生生爛掉。”
我聽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是人。但一想到巴達所說的那種情況,我也有些害怕,但本著醫者父母心的精神,我還是道:“現在醫學發達,桑澤他爸已經是十年前的事兒了,現代社會,日新月異,十年間已經取得了很多醫學進展,咱們再往大醫院送一次。之前桑澤他爸去的時候沒犯病,這次是犯病的時候送過去,更好找病因。”
巴達有些憂鬱,他雖然膽子大,但估計是童年陰影的力量太強大,他沒吭聲。
我一邊可憐桑澤,一邊又想著大伯他們的情況,便去看瘦子,瘦子雖然說話不客氣,但為人沉穩睿智,算是我們三個人中的領頭羊。
瘦子看了我一眼,皺著沒有沒吭聲。
防水手電筒被擱置在一旁,電光直直照射到對面的石階處,我晃眼掠過那個平臺,那平臺上祭祀的女人,彷彿動了一下,驚的我脖子都發僵了,在一看,一切平靜,似乎只是我的幻覺。
瘦子沉默了一會兒,做主道:“小陳說的對,桑澤這次犯了大錯,死不足惜,但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算要死,也得給他一個痛快。”
我心裡驚了一下,聽瘦子這意思,難道是想把桑澤人道咔嚓了?
那可不行!
我可從來沒想過殺人這回事兒。
瘦子大約看出來我的想法,搖頭道:“帶不出去,這種病傳染的非常厲害。他爺爺那一輩時,寨子裡的人往外送給,出去最快也要兩天,結果送他爺爺出山的那幾個寨民在路上就染病了,發哨像寨裡求救……”
“後來呢?”我問道,心說,難道那批人都沒有救下來?
瘦子道:“後來?聽說老一輩的人趕過去一看,很多人當時就哭了。送醫的隊伍被困在了深澗窟裡,那是進出寨必經的道理,所有人都躺在洞窟裡慘叫,每個人身上都爛了,他們爬不起來,在地上打滾,據說裡面還有些地癩子,黑漆漆的一條條,把他們身上都爬滿了……後來,救援的人趕走了地癩子,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