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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嫣只是嫣然一笑,輕聲說道:“公子過謙了,我看公子氣宇不凡,定是個飽讀詩書之人,小女子還盼能欣賞到公子的大作。”
邵曦尷尬地一笑,“姑娘太抬舉我了,能隨口胡謅幾句已是不錯,怎敢妄稱大作。”
梅若嫣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轉身從一個木盒之中取出一隻紫竹長簫,轉頭對邵曦言道:“那便請公子在我簫曲結束之前將詩作好,今後小女無論在哪裡吹奏此曲都會配以公子的詩句,不會再用他人的。”
邵曦對著梅若嫣微微一欠身,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梅若嫣也是淡然一笑,將長簫舉至唇邊。
隨著悠揚婉轉的曲調,一曲自那長簫之中緩緩吹奏而出。那蕭曲低沉幽緩、曲境優雅、如泣如訴,簫聲之中似有道不盡的辛酸悲苦,如內心中藏著萬般糾結的不甘與無奈,吹簫之人彷彿是在用這簫聲傾訴著離別之痛,思念著遠去之人。
邵曦聞聽此曲也是一愣,想不到眼前這個眉目如畫、笑靨如花的女子所吹奏的蕭曲竟然如此淒涼哀婉,與這上元佳節的喜慶氣氛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卻不知她為何要在這種場合吹奏這樣一曲?
不得不說,哀傷的曲子總是能打動人心。簫聲一起,花車之下的人群立時安靜了下來,似乎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從簫曲之中聽出了一些什麼?
邵曦聽著梅若嫣如此婉轉哀切的簫聲,心中也不禁有些悵然,開口輕聲吟誦道:
雨渡望蘭舟,千里煙波後。
昨夜桃花遠,晨來衾溼透。
此詩吟罷,邵曦走到花車上的書案前俯身跪坐而下,提起案上的毛筆,蘸滿香墨在一方素錦之上落筆寫下了另一首詩。
一曲吹奏完畢,梅若嫣的眼中似乎隱隱地閃著淚光,不知是因簫曲打動了自己,還是因為原本就有著不為人知的經歷,才使得簫聲如此打動人心?
此時,臺下的人群似乎也被這傷情的樂曲所感染,都是出奇的安靜,似乎都還沉浸在剛才簫曲憂傷的意境當中不能自拔。
過了許久,不知是誰將一個花束拋到了花車之上,同時還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梅若嫣!梅若嫣!”
好傢伙!這有第一個人開了頭,臺下立馬又恢復了炸鍋的狀態,數不盡的花束向花車上飛來,臺下的那群糙老爺們兒又恢復了之前那種癲狂的狀態,口中不停地大喊著“梅若嫣!梅若嫣!梅若嫣……!”
邵曦被那莫名其妙的一嗓子給嚇了一跳,心說:“你們這情緒轉換的速度也太快了!人都說瘋子在演戲,傻子在看戲,怎麼現在看戲的也全都像瘋子一樣?就不能有個正常點的嗎?”
此時,花車的上下如同兩個世界一般,車下面喧鬧癲狂,車上之人卻心如止水。
將長簫放回木盒之內,梅若嫣款步走到邵曦的面前,再次輕施一禮。緩緩說道:“公子的詩很好,正合了這的曲境,小女子很是喜歡,不知來日是否有緣能與公子再次共奏一曲?公子若願意,小女子會在鳴鳳坊恭候公子的大駕。”
說話間,梅若嫣自腰間取出一塊寬一寸,長三寸左右的木牌遞予邵曦。
邵曦接在手中,低頭看去。牌子乃紅木所制,正面上方寫著三個小字——“鳴鳳坊”,下書“恩客”二字,將牌子翻過來再看,背面寫的是梅若嫣的名字。
此物名為恩客令,是樂坊的伶人贈與出手闊綽,意趣相投的常客作為憑證之用。憑此恩客令再去樂坊之時便可得到牌上伶人的優先接待,甚至伶人會為了持有此牌的恩客而拒絕其他客人的邀約,只為專侍恩客。
邵曦從未去過鳴鳳坊,也從未見過梅若嫣,自然是談不上出手闊綽。而此時,對方將此恩客令贈與自己便說明是覺得與自己心有靈犀,對自己頗有欣賞之意,願意專門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