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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把戰略重心轉移到了她身上，好在恩公祠水庫基金這個專案，夯實了他的經濟基礎。他那不打不成交的鐵哥們兒海黑頭給他的靈丹妙藥是：&ldo;你放開送錢吧，男人愛錢，女人也愛錢，錢能通神。&rdo;‐‐這幾句為老生常談，他沒有感到啟迪作用。但海黑頭到底還是海黑頭，後半句話令他受益匪淺：&ldo;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兒，只有送不出去的錢。&rdo;
意思是說，錢如果送不出去，事情也就黃了。
誰知海黑頭這話還真應驗了。
那天他終於盼到了她召見的機會，例行公事地說完官話後，他把裝著十萬元的檔案袋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說：&ldo;這是一份材料，請金書記過目。&rdo;
她一看檔案袋的形狀，就清楚裡邊裝的是什麼。她冷冷一笑說：&ldo;不少啊，是十萬？&rdo;
他大吃一驚，不知朝下該怎麼說。
她說：&ldo;你把它拿走！&rdo;
他尷尬地笑了笑，估不准她是真不要呢，還是嫌少？或者是做做樣子。
她重複道：&ldo;你把它拿走！&rdo;
他試探性地說：&ldo;一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rdo;
她加重了語氣說：&ldo;你是自己拿走呢，還是讓我通知紀檢委來人？&rdo;
他這才意識到她是真不要，紅著臉上前拿起檔案袋，夾在腋下，灰溜溜地走了，像一隻被打下水又爬上岸的落水狗。此刻，他有一種透心涼的感覺，這年頭還有送不出去的錢？還有不要錢的人？這真讓他感到莫名其妙！錢送不出去了，事情還會有指望嗎？多年經營的罈罈罐罐就這樣稀里嘩啦成了瓦礫一片？他不知朝下的路該咋走，他如何再面對她？這事情還會不會節外生枝？到頭來他該咋收場？
自海黑頭說到做到將黑杆兒大膀惡老鵰杵在縣委大院裡之後，海黑頭在他心裡就成了神人成了半仙之體。他對黑頭就更加頂禮膜拜。他心裡清楚這事兒還得讓海黑頭指點迷津。便請海黑頭小酌，席間將金果果拒人千里的情況描述了一番，就請教海黑頭。海黑頭笑笑說：&ldo;你買&l;副縣&r;需要錢，她買&l;副地&r;也需要錢，而且需要的錢更多。她的錢從哪裡來？羊毛全出在你們這些羊身上！你與她是買賣關係，商品就是&l;副縣&r;。她嘴上說不要，這叫裝神弄鬼，其實是待價而沽，她是想賣大價錢哩。不過你也得提防貪得者無厭，不能讓她認為你這裡栽著搖錢樹埋著聚寶盆，那樣她會一個勁兒朝你伸手。&rdo;
他頓開茅塞，嘆服海黑頭將官場看得如此之透，嘆服海黑頭看到金果果的骨子裡了。
哥們兒歸哥們兒，生意是生意，親兄弟明算帳。他把出山費升至三萬時，黑頭才長噓一口氣說：&ldo;我試試吧。&rdo;
這天晚上，黑頭把電話打進了金果果的辦公室。他操著軟綿綿、慢悠悠、如同來自冥冥上蒼的男中音，張口吐出一股陰邪之氣：&ldo;本人長於巫術，俗稱神漢，如今改革開放了，也就引進了洋名叫星相大師。你的前任郭富貴，由於我的指點已經青雲直上做了副專員，你金書記要不要我指點迷津？&rdo;她沒接一句話就把電話放下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ldo;金書記，人各有志。你可以不追求飛黃騰達，但你不會放棄盡忠盡孝吧？你現在正面臨著滅頂之災，如果我不對你指點迷津，你將會突遇不測，英年早逝……&rdo;聽到此，她沒有保持住胡新國反覆告誡的耐心，對著話筒發了脾氣：&ldo;你可聽清楚了，你若再胡說八道，我會對你採取措施。&rdo;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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