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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爾雅像個小炮仗沖向老人:「外公!我回來啦!」
外公在炮仗還沒爆炸前,就穩穩地接住小孩,反手將她抱起來,右手的兩隻手指併攏,刮刮小孩的鼻樑:「二丫,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宋爾雅今天是跟著外婆去縣城看望表姨奶奶,在縣城裡被大人們餵了好多好吃的,她的肚子到現在還鼓鼓的。
「姨奶奶家的小姐姐還送給我好看的衣服。」等到了屋子裡,宋爾雅將自己的小書包拉開,掏出裡面的幾件衣服向外公炫耀。衣服中還有一條小裙子,這些都是姨奶奶家小孩淘汰的衣服,但小小的宋爾雅腦袋裡還沒有羞,喜悅地向表姐表達感謝。
車內的小男孩在宋爾雅走了之後,才悄悄拉開窗簾,在縫隙間看著對面家的小院子發愣。
還不到一分鐘,另一邊的車門就被開啟了。江科明將小男孩從車上抱下來,「小擇,你爺爺給你做了好吃的。」
江擇剛才到了爺爺家沒多久,就自己跑出來了,對著小轎車傻站著,不肯進家門,只能一臉茫然地站著。江科明只好讓兒子坐在車裡呆一會。
江擇在陌生地方有些害怕,比起陌生的房子,密閉的車內更讓他有安全感。
傍晚六點多的時候,天上紅得跟著火一樣,面板白嫩,穿著乾淨的江擇坐在爺爺家門口的門檻上,雙手捧著一個熱乎乎的烤番薯,矜持地嚼著,就像電視上演的富貴小少爺一樣。
穿上漂亮裙子的宋爾雅推開院門,一點也不淑女地跑到鄰居家串門,裙子隨風飄著,好幾次差點就要將她絆倒。
宋爾雅一點也不在意裙子被弄髒,大大咧咧地坐在門檻上,亮晶晶的眼睛一點也不掩飾地盯著江擇的臉,喜歡交朋友的宋爾雅歡快地打招呼道:「嗨,我叫宋爾雅,你叫什麼名字呀?」
江擇有些侷促,白皙的臉蛋在晚霞下映得紅彤彤的,嘴唇動了動也還是沒蹦出一個字,他索性轉過頭去,當做沒看見宋爾雅,慌亂地低頭咬了一口番薯。
村裡的小孩都比較直白,宋爾雅從沒遇到過這麼害羞的男孩子。江擇轉頭,那她就跑到江擇面前蹲下,江擇看天空,宋爾雅就面對著江擇,跟他蹲著一起看天空。
江科明出來看到兩個小孩齊齊抬頭看天空,有些驚訝,自己內向的兒子這麼快就結交了小夥伴。
宋爾雅看到江科明,雖然不認識,但還是有禮貌地喊道:「叔叔好!」
在她的小腦袋裡,看到大人就要喊,不認識的大人裡,男的就叫叔叔,女的就叫阿姨。
「你好呀。」江科明很少接觸小孩,經常接觸的江擇又是個孤僻性子,難得見到一個活潑又有禮貌的孩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宋爾雅仰頭看著江科明,自我介紹道:「我叫宋爾雅,宋朝的宋,溫婉爾雅的爾雅。」
「你還知道溫婉爾雅?」一個村裡的小不點冒出「溫婉爾雅」,江科明有些驚訝。
「不知道呀。」宋爾雅搖搖頭,憨憨地說道:「那是我爸爸跟我說的。其實叔叔你也可以叫我二丫的!」
「哈哈哈,你太可愛了吧。」江科明被小人兒的一本正經逗得哈哈大笑。
「這是叔叔的兒子,你們應該相互認識了吧。」
宋爾雅直接告狀道:「沒有!我問他好幾次他都不理我。」
江科明對江擇的沉默性子感到無奈,看他還安靜地不開口,只好自己介紹江擇:「他叫做江擇。」
「江擇你好呀。」宋爾雅歪頭看向江擇,「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江擇轉頭看向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宋爾雅,看著她肉乎乎的小臉,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屋內的江爺爺聽到二丫的聲音,大聲叫道:「二丫,進來拿烤番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