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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經歷了一個如此瘋狂而又波瀾壯闊的舞會，誰都會感到精疲力竭只想睡覺。
可是莫爾卻完全忘記了他的床和那柔軟舒適的枕頭。
他用冰冷的手指按著自己的額頭，那裡就像是發燒一樣傳來了熱度。
是因為感謝你。
一個人為了感謝他而付出一份謝禮，幫助他渡過難關，可問題是莫爾對於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令他感激的事卻一點都摸不著頭腦。
他琢磨了快有一個小時了，可還一點兒都沒有弄明白呢。
這個年輕人苦惱地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尋求答案，但最後還是自暴自棄地把它歸結為：伯爵先生撞到頭了。
安斯艾爾一定是受了嚴重的創傷，所以才會神志不清地說出感謝他的話來。
莫爾回想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和安斯艾爾相處的種種，他們總是在鬧彆扭，實在談不上誰對誰施予了恩惠。如果要嚴格計算，可能還是自己所受的好處比較多些。
他站起來又坐下，然後又站起來，開始到處找安得烈。
&ldo;管家先生，您睡了嗎?&rdo;
&ldo;不，我還醒著，今晚得看著伯爵。&rdo;安得烈開門讓這位坐立不安的年輕人進來，他看到莫爾神色古怪，於是問，&ldo;您怎麼了?伯爵大人出了什麼事?&rdo;
&ldo;……我想有點嚴重。&rdo;莫爾皺著眉說，&ldo;您去看看他吧，他也許把腦袋撞壞了，我們應該找個醫生來給他看看。&rdo;
&ldo;可他剛才還說很好，而且也沒有再流血了。&rdo;
&ldo;您又不是醫生，怎麼能下這樣的定論呢?有時候我們見到一個人撞傷了，表面看起來沒事，可裡面就說不準了。&rdo;
&ldo;請鎮定一點，先告訴我大人怎麼了?&rdo;
&ldo;他開始說胡話了。&rdo;
安得烈一邊開門一邊問道：&ldo;他說什麼呢?&rdo;
莫爾回答：&ldo;他說他感謝我。&rdo;
&ldo;哦……&rdo;安得烈把開啟的門又關上了。
&ldo;怎麼了，管家先生，您不打算上樓去看看嗎?&rdo;
&ldo;我想沒那個必要了。&rdo;
安得烈給莫爾端了張椅子，並且說：&ldo;請坐一會兒吧。&rdo;
莫爾坐下了，他喃喃地問：&ldo;那不是胡話?&rdo;
&ldo;我想不是。&rdo;
管家露出了微笑：&ldo;讓我驚訝的是，伯爵大人很難得地說了一次真話。&rdo;
&ldo;但是我做了什麼?&rdo;
&ldo;是啊，讓我們來好好想想，您都做了什麼。&rdo;
安得烈在他對面為原本只點了一支蠟燭的燭臺又添上兩支，他的目光並不是炯炯有神的，但卻閃著細碎而睿智的光。
&ldo;莫爾先生，您有沒有遇到過給您帶來光明的人呢?&rdo;
&ldo;是指哪一方面。&rdo;
&ldo;心靈上的，某些人可能會佔據您的靈肉挺長一段時間。當我們出生時，上帝把光分給我們每個人，所以人人都擁有自己的那一份光亮，這些光亮會隨著我們成長而產生變化，或者增加，或者減少，有人看到了懸崖絕壁就乾脆放棄，把它給熄滅了。&rdo;
莫爾有點艱難地思索著安得烈的話，他說：&ldo;那麼伯爵說的是……&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