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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依舊,肉身卻已化作枯骨!
而在上首王榻之上,母后呂氏同樣是一副骷髏外包著華袍,只那空洞洞的眼眶內,緩緩落下兩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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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
“將……咳咳……”
“將這個無君無父,罔顧人倫的混賬拿下!!!”
夢境切換的很快;
快到公子啟還沒有從那五具枯骨,以及那兩行血淚為自己帶來的驚顫中緩過神,抬頭便看到已經貴為漢天子的父親,正滿臉怒容的坐在御榻邊沿。
父親老了許多,兩鬢斑白,滿臉病態;
大刀闊斧坐在御榻邊沿,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卻是虛握成拳,擋在嘴前一陣陣重咳不止。
唯獨那混濁的雙眸,正滿帶著盛怒,直勾勾望向公子啟……
哦不;
望向監國太子:劉啟的目光深處。
“父皇!”
即便是在夢境中,太子啟看到父親這般作態的第一反應,也依舊是慌忙跪下身。
“父皇!”
“兒臣何罪啊父皇!!”
“兒臣……”
“——住口!!!”
求饒之語剛說出口,卻見御榻之上,天子劉恆本萎靡不振,甚至都萎靡到有些‘縮水’的身軀,只陡然拔高至數丈高!
就這麼滿臉怒容的站在御榻前,居高臨下的睥睨向跪地俯首,滿是驚慌之色的監國太子。
“朕,只問你這混賬一遍!”
“我兒揖,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哄!!!
只厲聲一語,便好似千斤重錘,在太子啟心頭沉沉砸下。
“阿、阿揖……”
“阿揖,不從王太傅賈誼之勸阻,執意縱馬疾馳,不慎落馬,傷重不治……”
“——與兒無關啊父皇!”
“阿揖是自己要策馬疾馳,更是遠在關外的梁都睢陽!”
“兒身在長安,日夜都守在父皇身邊,就算有心,也根本是鞭長莫及啊!!!”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天子啟便由一開始的心虛,變得愈發振振有詞。
只不知這振振有詞,究竟是因為真的有恃無恐,還是想要藉此掩飾自己的慌亂……
“朕都要死了!”
“——朕!都要去見太祖高皇帝了!”
“你這混賬,就不能跟朕說一句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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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揖足年十六!弓馬嫻熟!”
“是什麼樣的烈馬,能讓我兒揖墜馬重傷,又不治而亡?!”
“——是你監國太子送的馬駒!!”
“一匹剛出欄不久,連牙齒都還沒長齊的馬駒!!!”
“當著朕眼皮底下害死我兒揖——你真當朕這個漢天子,是你太子啟的泥塑雕像嗎!!!!!!”
砰!!!
說到怒及,天子劉恆更猛然拔出劍——拔出那柄數丈長的巨劍,架在了太子啟的脖頸處。
那巨劍足有兩指厚,被架在太子啟鎖骨上,就好似千鈞重擔般,壓得太子啟不自然的低下頭,才能將鎖骨處傳來的刺痛稍緩解些。
可即便到了這一步,太子啟仍費力的拱起手,含糊不清道:“梁…梁懷王……”
“執意縱馬……不甚跌落……”
“傷…重不治……”
這番話說出口,足數丈高的天子劉恆,便好似被施了定身術般,就維持著怒而拔劍,將劍刃架在太子啟脖頸處的姿勢,愣了許久,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天子劉恆又好似洩氣的皮球般,一點點恢復正常的大小——甚至縮的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