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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旬假,林鐵柱回村了,上午拉著楊四郎在村子裡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少年打雪仗。
玩瘋了時,雪球也不知道該往誰身上招呼,見人就砸。
何蘭最近幾天老是在餘采薇家和她的幾個孩子家門口轉悠,今天又想去楊大郎家附近,走到村中正好看見楊四郎在打雪仗。
轉念一想,既然拉不下老臉去找餘采薇和那三個大的說話,找楊四郎打聽打聽也可以,至少這個小的沒那麼難說話,鮮少對她夾槍帶棒。
沒等靠近,林鐵柱一個雪球正中何蘭的腦門,疼倒是不疼,就是心頭火竄上來了:“林鐵柱,你眼瞎了嗎?”
林鐵柱抬頭看向何蘭,手裡還在繼續捏雪球:“何阿婆你要玩打雪仗嗎?”
“我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祖宗,能和你們這群野小子打雪仗?”
林鐵柱說:“不打雪仗你幹嘛湊過來?我又不是故意砸你的,再說被雪球砸一下能有多疼?咋上來就罵人呢?”
何蘭被噎了下,沒有和林鐵柱一個少年人沒完沒了的,不是她大度,而是她有事。
“四郎,你過來,我有些話問你。”
楊四郎玩的正起勁,不想過去:“什麼話啊?”
“你先過來!”
楊四郎撇撇嘴,扔掉雪球轉身朝著何蘭面前走去,抱怨道:“何阿婆真會挑時候,你沒看到我和鐵柱快要打輸了嗎?”
“啥時候不能打雪仗?”
何蘭用力扯著楊四郎襖子,拄著柺杖走到路邊,問:“餘懷信這幾天不是一直住在你家嗎?有沒有說過你大伯啥時候回來?”
“向陽村裡正早上把小舅舅接走了,說這幾天要安排祭祖事宜,然後再為小舅舅接風洗塵,大擺宴席全村同慶。”
餘懷信如何風光,何蘭又沾不到一點好處,聽了楊四郎話只會心裡嫉妒。
這下好了,縣令都弄不死餘采薇,後臺從商戶變成了鎮北大將軍,以後誰還敢找餘采薇麻煩?
“我問的你大伯事情,你和我炫耀個啥?!”
楊四郎噘嘴:“楊志業才不是我大伯。”
何蘭不耐煩:“得得得,你回答我的話!”
“不少人來家裡向小舅舅打聽去北境打仗的人什麼時候回來,但是小舅舅說,我們白石鎮一帶被徵兵的,幾乎全被分配在一個軍營裡,他們......”
話說到一半,楊四郎有些說不下去,心裡突然揪的發澀、發疼。
何蘭催促:“怎麼了你倒是說完啊!”
楊四郎垂下眸子,情緒瞬間低落:“北狄攻打沙河鎮時,他們多次誓死抗戰,幾乎都死了,剩下的一些傷殘將士,也在屠城的時被北狄人殺了。”
餘懷信和幾個有些學問的人被分去做文書,並沒有和白石鎮將士在同一個軍營,這才倖免於難。
但是後來,餘懷信所在的那批軍隊也被調去了沙河鎮,前任將軍誓死抵抗北狄,同樣慘重,幾乎是全軍陣亡。
何蘭頤指氣使的態度被澆滅,佝僂著背拄著柺杖緩緩轉身,下意識往被她賣掉的老宅方向走去,嘴裡念念叨叨:
“都死了......都死了......,回不來咯......,回不來也罷,家沒了,媳婦孩子也沒了,回來幹啥?不孝子死了也罷!”
蒼老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無奈和悲傷。
楊四郎想,何蘭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期望楊志業回來的吧。
其實何蘭漸漸改變了許多,許是年邁的原因,又許是在五房過的不如意,時間久了,她的性子也被磨平。
只是她總愛端著一副長輩口吻,知道錯了也不肯承認。
“四郎,你杵這幹啥呢?”
花小桃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