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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突然陰沉下來,今天進山撿柴火的人很多,都在為接下來的梅雨季做準備。
進大淮山小石橋是必經之路,揹著柴火出來的人總是會被飯菜香吸引,時不時就會有人伸頭看正在做飯的楊三姐。
也有村民會忍不住湊過來搭話:“大郎娘,你家草棚裡堆這麼多木箱子裝的啥啊?”
“要送給酒樓的鴨蛋。”
一千斤鴨蛋裝了三十多個木箱子,從外面看不出來什麼,因為還有乾草隔層。
財不外露的道理餘采薇懂,但還是說了實話,這些鴨蛋要拿出來清洗一次的,瞞不住人。
村民缺衣少食,難保有人知道這是一千斤鴨蛋動歪心思。
解釋是要送給酒樓的,是讓村民知道這些箱子背後有金主,誰敢動心思,可能就是下一個老楊家。
“喲,這麼多鴨蛋,不得值十幾兩銀子?”
“是要值那麼多的,但沒啥利潤,畢竟鴨蛋價格擺在那裡,我們也就賺個一文半文的差價。”
村民心想一文半文差價也不少了,這麼多鴨蛋,不得賺它個三五百文的?
還是讀點書的人有本事,村裡婦人誰能想出這些個點子賺錢?
中午楊大郎回來時,天空已經下起了小雨,身上雖沒有被完全淋溼,卻也是溼漉漉的。
餘采薇趕忙拿毛巾遞給他擦:“看這天氣下午怕是要下大雨,你和二郎送貨時記得帶雨衣。”
楊大郎胡亂的擦著溼漉漉頭髮:“咱們家裡沒買蓑衣和雨傘啊。”
餘采薇說:“有,我之前買過,最適合趕車穿,保證身上一點淋不到雨,不過雨傘還是要買幾把回來家用的。”
楊大郎聞言沒當回事,他知道母親經常會買一些家用,而且都是自己沒見過的,平時就堆放在山洞的一角。
根桌上方已經搭好了棚子,一家人吃飯不用擔心淋到。
楊大郎洗完手坐下來,對餘采薇說:“我上午路過官府,正好看見了阿翁他們。”
餘采薇給楊四郎夾鴨蛋的手微微一頓,寡淡的問:“怎麼說?”
楊大郎說:“因為他們已經承認,且人證物證俱在,沒什麼懸念,上午已經審了。六伯孃懷著娃,關十天大牢小懲大誡。阿婆雖是主謀,卻因為年紀大隻打五板子也關十天。大伯孃做為主謀之一,打十板子關三個月。大伯最嚴重,打二十大板,監禁一年,不止要把欺詐的錢還給各個酒樓,還要在罰銀錢一倍做補償。”
餘采薇其實心裡有數,大機率就是楊志業被判的最重,誰叫他是這起案件中的唯一男子,又是老楊家長子,官府會斷定他是主謀之一。
何蘭與花小桃一個年邁,一個身懷六甲,自然不能重判,那楊志業和魏豔娥還能逃得掉?
轉念一想,五房的楊志成和袁紅霞兩口子就聰明多了,把自己從這案件裡摘的乾乾淨淨,可他們真的沒有參與過嗎?必然也是其中一員的!
楊二郎洩憤的說了一句:“活該!”
楊三姐介面道:“本來大家各不相干,非要嫉妒我們家,啥事都敢幹,但願經此一事,阿婆她們能好自為之。”
餘采薇淡淡一笑,問揚大郎:“他們看見你沒為難吧?”
楊大郎嘴上說著“沒有”,腦海裡卻浮現出在官府門口,楊老漢衝他怒不可遏的質問:“把我們家害成這樣,你們現在稱心如意了?”
他想不通,為什麼老楊家人異口同聲都說是他們害的,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明明是老楊家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麼成他們做了缺德事一樣?
楊四郎吃了幾口鴨蛋,對餘采薇說:“娘,別給我夾了,鴨蛋有點腥,沒有雞蛋好吃,要不就是三姐笨,沒娘做飯好吃。”
他只是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