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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兩人默契地緘口不談剛才的事。
段明逸沉默,只是他在想玫瑰和羅森究竟有什麼目的,或者老大究竟有什麼目的。
段明逸在裡世界這麼多年了,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老大,只遠遠地看過一眼。那人似乎把他的身份隱藏得很好,做事風格更是難以猜測,在他左右出入的這麼多年也就只有玫瑰和羅森兩個人。
也從來沒聽說過他們老大對什麼人主動感興趣啊……
段明逸在那邊沉默思索,宴喜臣則徹底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如果說之前在段雲麵包店的地下室裡,遇見玫瑰時身體的應激反應還能讓他說服自己那只是普通的求生欲,那麼剛才握住槍時,血液中蠢蠢欲動的那種攻擊欲,和摸上槍枝之後混雜的熟悉感,興奮感,安全感,則讓宴喜臣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感覺簡直就像他曾經千萬次地握過槍。身體的記憶騙不了人。
二人各懷鬼胎,沉默不語地回到了麵包店。
所有事情跟段雲講清楚卻不過分鐘。
出乎宴喜臣的意料,段雲對此沒有太多的評價,彷彿這樣的突襲和危險的攻擊是很習以為常的事。
比起這個,段雲倒更對那個德叔不接納宴喜臣的事情更感興趣。
「不應該啊?於先生是厚道人,或許真的是碰巧不在?」段雲邊做晚飯,邊一個人叨叨,一不小心手下沒了輕重,還把胡椒粉給放多了。即使如此他都沒回神,還在一個人唸叨,「按道理老德應該也不會拒絕啊,奇了怪了。」
吃過了晚飯,宴喜臣問段雲要了一些防身的東西。段雲給了他一把短刀和一把長刀,吩咐他在外行事一定要小心,尤其最近就先不要出門了。
宴喜臣又問他,之前說的那些問題,都說見到c區的主要守望人於先生之後會有解答,但現在這個情況,他該去問誰呢?
「多觀察,少提問。」這是段雲教給他的第一件事,「不要盲目信賴別人的話,這裡連世界都不可信,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眼睛看到的真實。當然,實在不懂的東西再來問我和小逸,都沒問題的。」
當天晚上宴喜臣有些輾轉反側,爆炸式的資訊在他腦中無法消化。
凝視著黑暗中的天花板,他只能深呼吸,祈禱這其實才是一場夢。
不過很遺憾,在他躺到床上的三個小時內,大腦還是被爆炸的資訊量不斷強姦著。
他失眠了。
又芒刺在背地挺屍了半小時左右,宴喜臣終於放棄了強行入睡。
他翻身而起,是在是想去搞點酒喝,紓解一下他的躁鬱。
凌晨三點鐘,c區某街道一家酒吧依舊亮著燈。
男人姿態懶散地坐在吧檯前,沒睡醒的樣子。他的菸灰衫雖寬鬆柔軟,動作間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卻頗有勁道。
在夜場中,像他這樣高大英俊的男人並不多,因此許多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但是,即使他喝酒的樣子從容而放鬆,整個人身上依舊有股不可忽視的強勢氣息。
他坐在那裡,就像一把在刀鞘中的刀,雖收斂鋒芒,卻依舊懾人。
男人輕晃手中的玻璃杯,琥珀酒水帶著冰塊噹啷響。酒精的氣味隨著他的晃動,緩緩流洩。
「老大。」有人坐到了他身側。
「回來啦。」男人輕輕敲了兩下桌面,後邊的酒保走過來。
羅森點了點頭,跟酒保要了杯酒。他一臉正色,和酒吧格格不入不說,和身旁的男人更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已經試探過了,他身手相當不錯。我們兩次都是突襲,段雲家裡和在外面分別發起一次攻擊。玫瑰比較穩,他人沒有受傷。」
很簡短的評價。但從羅森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