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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方好一直當他是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且總是高高在上,然而剛才的那一幕,讓她忽然覺得這個「神」其實也蠻有人情味兒的。
接完電話,關海波轉過身來,方好心裡驀地一跳,趕緊調轉目光,收斂心神凝住點滴瓶。
關海波在她床邊的方凳上坐下,臉上早已恢復了往常平靜的「神」色。他抬頭望望吊杆上懸掛的幾瓶藥水,估算了一下,至少還需要三個多小時。
方好見他有些心不在焉,主動提醒道:「關總,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這裡應該沒什麼事了,反正就是掛水,睡覺。」
關海波沉吟了一下,看看腕錶,道:「我六點半走,約了人吃飯,不會耽擱很久,然後再過來……唔,你有東西要我帶麼?比如……換洗衣服什麼的?」
方好琢磨著自己一時半會兒大概出不了院,就把家裡的鑰匙給了關海波,告訴她要拿哪幾樣東西,只是提到內衣內褲的時候,措詞有些艱澀。
關海波卻神色自如,一一記下了。
其實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生活過一陣,對彼此生活的細節也頗為熟悉,只是那時候都是方好替他理東西。
方好畢竟累了,歪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關海波靠在一邊,默默的守著她。
他想起剛才被自己握住的那隻手,柔軟纖弱,時而因為害怕而驀地揪緊,指甲深深嵌進他掌心,他沒有覺得疼,反而有種被信任的喜悅。
那一刻,他的心上湧起如此強烈的渴望,真想把這隻手一直包在掌心,再也不放開。
他無端的嘆了口氣,方好在床上立刻一動,輕聲問道:「怎麼了?」
關海波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沒什麼。」他淡淡的說,「你睡不著?」
方好點了點頭,她的作息一向很規律,此時正是晚餐前後,哪裡會有睡意,但她的腸胃是徹底紊亂了,根本不覺得餓,醫生也不讓她吃東西。
太陽應該落下去了,窗外的天暗下來一點,但還是有光亮,方好不讓他開燈,她喜歡這樣的黃昏,柔和,靜謐,有淡淡的欣悅在心上流過。
關海波突然想到了什麼,驀地梗起嗓門,粗聲問道:「你病成這樣,怎麼你男……朋友也不來看看你?」說到後面,聲音低了下去,竭力壓制住一絲酸意。
如果不是他問起,方好幾乎要忘記自己是因為什麼上的醫院了,她咬著唇,吭哧了半天,終於囁嚅道:「他跟我……分手了……就是今天下午。」
方好覺得遺憾,此時此刻,如果能再配上幾滴應景的眼淚,就更顯悽美了,電視裡不都這麼演麼?被人遺棄的女孩在病房的床上痛不欲生,落下滾滾熱淚,可惜她心裡有著難以名狀的歡快,怎麼也擠不出眼淚來。
關海波問她話的時候面朝著窗的方向,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過了很久,他才轉過臉來向著她道:「瞧你這點出息,分手了就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啊?」
方好瞟了瞟他的臉色,在心裡暗自嘀咕,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人家都失戀了,他眉眼裡居然還藏著笑,什麼人呢!
可他的這句話卻令她油然而生親切之意,沒有嘲諷,也沒有探究,是一種憐惜的薄責。
醫生說她目前只能進流質食物,所以關海波晚上過來時,特意給她帶來一罐清粥,沒幾粒米,稠稠的粥湯。
方好仍然沒有飢餓感,但還是很聽話的嘗試了,溫潤的,帶著一點淡淡的清香,一下子喚醒了她薄弱的食慾,她暢快的喝掉了大半。
「這粥哪兒買的?7+7嗎?」方好滿意的抹著嘴,隨口問了一句,醫院附近就有家餐飲連鎖,裡面的粥很有名。
關海波正翻著一本當季的人物週刊,也沒抬頭,含糊的應了一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