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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不耐煩,我跟你說你這樣影響視力……”
池青:“掛了。”
“等會兒,”季鳴銳那邊格外亮堂,手機上兩個影片框像是一個白天一個黑夜,明明在同一個時區,硬生生活出了時差感,“你還沒回我,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池青調了頻,冷藍色在他身上一閃:“醫生說他也不是很有信心。”
季鳴銳:“這倒是大實話,但是現在醫生說話未免也太直白了吧?”
季鳴銳接著問:“還有你碰到什麼神經病了?”
提到“神經病”,季鳴銳恍然間感覺池青的臉被冷藍色的光勾勒得更冷了。
池青:“他有病,沒什麼好說的。”
“……”
季鳴銳想說其實你也不是很正常。
但他不敢。
“那行,你沒事就行。”說話間,季鳴銳舉著手機上了車,發動引擎說,“我還得出警,回頭再聊。”
池青不以為意,上回那頓飯讓他深刻認識到了季鳴銳的工作性質,他放下遙控器,電影片道最後停留在一欄情感類節目上:“又是哪家鬧離婚?”
季鳴銳聽著池青那頭傳來的電視臺詞“雖然我們之間的年齡相差了三十歲,但是我是真的愛他,我愛他的成熟,愛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紋路”,額角狠狠一抽,不知道池青平時看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認真嚴肅地說:“你對我的工作可能有什麼誤解,這回不是小打小鬧了池青同志。”他強調,“這次是血案,血流成河的那種。”
池青從電視節目上分出一點注意力,隔著手機螢幕瞥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一晚上殺了七——”
池青:“七個人?”
季鳴銳:“……七隻貓。”
池青毫不留情地將視線移開:“哦。”
季鳴銳知道池青不太喜歡那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與其說是不喜歡,不如說,他似乎對寵物沒有任何感覺。
以前上學那會兒,有女生從學校小樹林帶回來一隻流浪貓,偷偷養在教室裡,全班每天下了課圍過去看貓,只有池青一動不動。
“你不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那時的季鳴銳比現在矮多了,每天暗搓搓穿增高鞋增加氣勢和競選體育委員的底氣:“可、可愛啊,你不覺得嗎?”
池青倒是和現在差得不多,漂亮且陰鬱,他用筆指指黑板:“說完了嗎,讓一下,擋到我寫題了。”
季鳴銳搖搖頭,掛影片前掐著嗓子說了一句:“貓貓那麼可愛,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貓貓。”
事實證明疊字的殺傷力真的很大,池青這回連“掛了”這兩個字都沒說,直截了當地切斷了影片。
“海茂小區”坐落在老城區,城區內白牆青瓦,巷弄狹長,短促的腳踏車鈴和車軲轆聲穿梭在大街小巷,附近就有中小學學區配套,是個生活氣息很濃厚的地方。
季鳴銳停好車,人還沒走進小區,就見小區門口圍了一圈人。
堆積的雨水雖然蒸發了,但是被雨水衝散的大片乾涸血跡依舊沾在街道上,在陽光下刺眼又醒目。血跡是沿著草坪流下來的,死了一隻貓或許不稀奇——但是灌木叢裡密密麻麻地堆了足足七具貓屍。
每一具都被人用刀開了膛,內臟器官被用力扯出來,凌亂殘忍地混雜在一起,死狀慘烈。它們無一不瞪大著眼,從黑色塑膠袋裡露出半截腦袋。
有人遮住孩子的眼睛,快步穿過這片人群:“……作孽啊,那呢尬辣手的啦(怎麼這麼狠心)。”
季鳴銳在喧雜的人群裡聽到一聲熟悉的哀號:“我的囡囡啊——”
是王阿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