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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遠了。
三
好像一切都結束了,在這場算計中,公主死了,侍女辛夷不知所蹤,白雪詞凶多吉少。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尋她,天地圍成一個巨大的迷宮。
那些人被抓到了,他們滿是仇恨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尊貴的太子妃的去向我們如何知道呢?”他們咬死了不知道,審訊的人束手無策。
而我走遍那周邊的山林,在懸崖下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她。
白雪詞身受重傷,筋脈寸斷,問遍名醫也回天乏術。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忍著病痛將沒做完的事都託人去做了,她日益虛弱,湯藥只是個病癒的幌子。
她這樣聰慧怎麼會不知道,可她含笑未語,飲下那一碗碗湯藥。
夜深時分,她突然從淺眠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嘔血。
“池雨時,其實我還有好多想做的,只是真的沒機會了……”她沒有落淚,可我看見了她紅腫的眼眶。
她說都是天命,自有定數罷了。
那夜桃花謝盡,距離她所念的枇杷花開還有六月餘。
此後枇杷花開,我依舊喚人將那些花瓣小心收著,製成薰香,終日點在殿中……
三
池雨時突然驚醒,白雪詞還在燭火下繡著什麼,他緊緊將她摟在懷裡。
“怎麼了?又是做了什麼噩夢嚇著了?”白雪詞看著滿頭大汗的池雨時,將枇杷香囊放在他的懷中。
“安神,比你松柏香更潤些……”池雨時放心了,惴惴不安的心又落入下一個夢境。
四
“陛下?”池雨時被侍女喚醒,甜羹還冒著熱氣。
“怎麼?”侍女的臉倒是精心修飾過的,可他只覺得噁心。
“滾出去,痴心妄想!”池雨時看著那狼狽的影子,嫌惡地擦了擦衣角。
白雪詞已經離世多年,她不曾入他的夢,許是怕他思念吧……
畫像掛滿她的畫像,枇杷香終日不挺,在燭火下,她的面容未改。
只是歲月太折磨,你的耳鐺何時來取?
願天下如你我所願,曾經我養了兩隻大雁,想著將來為聘,只是後來你我都不一樣了。
五
白雪詞知道這是死局了,她不會背叛他,之前來這裡是何種心境她還記得。
只是這次,她沒有退路了,準備好的毒藥飲下,她不能拖後腿。
劃開幾道傷口,讓毒藥與血混合更快。
過去種種都浮現,她合上眼,在高高的樹上,多了一具屍體。
這場夢太真,當她回過神,已經是血紅一片。
原來啊,是落雨時雪作風骨,不是青梅竹馬的雪落琴時啊。
只是太晚了,她原來的命運已經到了死局,錯了卻總是在最後才知道。
我錯失的一生啊,誰來償還呢?
五
池雨時不是那太子也不是皇帝,只是一個早早被拋棄的質子。
他假死當了一個花匠,專門養育貴族府上的枇杷花樹。
趁戰亂他逃出,一枚箭矢刺穿了他的小腿,劇烈的疼痛讓他暈倒,做了一個很長很遠的夢。
他趕去見她最後一面,殘陽如血,她已經破碎,像是記起了那本該是他們的故事。
“白雪詞,我們一起走吧……”池雨時抱著白雪詞,走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或許下一秒就會死,但我只想見你。
雪作風骨落今時,雨停池上默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