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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木蘅不覺腳步一停,見景鸞辭微微笑了笑,上前站在江風後首,一手覆在他手背上握弓,一手開弦。
「搭箭要穩,左臂下沉,虎口推弓,推到臂膀張開,貼於臉側就要固定住,不要晃動。」
將他的腿踢開,「下盤端好,身體重量均勻落在雙腳上,如果重心不定,瞄得再準,脫弦時必定偏離靶心。」
江風一臉嚴肅地邊點頭,邊眯眼瞄準,扣弦的手指穩穩地一鬆,嗖一下箭飛了出去,淺淺的正中靶心。
他驚奇地抬手歡呼,一頭紮在景鸞辭膝上抱緊,馬上又有些羞怯地退開,正好從後看到阮木蘅走來,高興地奔過來大喊大嚷地炫耀,「娘親娘親,您看到了嗎?剛剛看到了嗎?阿風射中靶心啦!」
阮木蘅摸摸他小腦袋瓜,誇讚了兩句,江風卻扭過頭,滿臉渴望又害羞地看向景鸞辭,好似希冀著他的誇獎,不由怔了怔,心裡頓時有些複雜。
景鸞辭忍不住一笑,「你若能再中三箭,朕便帶你去馬場騎馬。」
哄著江風去箭簍裡拾箭後,悠悠地轉過頭來,眯眼道,「他和朕很像,朕小時習箭,也和他一般,明明射不遠,卻非要和皇長兄一樣在三十丈外,手都勒紅了,也定是不肯服輸的。」
阮木蘅心下默嘆,不得不承認剛剛兩人並立時,臉上的表情當真是一模一樣,不由澀然,「阿風在外長大,比皇上小時候沖闖一些,皇上小時沉靜規矩得多。」
「太早懂規矩反而泯滅了童心,反而無憂無慮的日子過於短暫,未必是件好事,如他這般便很好。」
望了眼阮木蘅的神色,又穩穩地道,「他的這一份心性,朕能守護好。」
阮木蘅抿唇,垂眸看著他的手臂,「皇上身體還好嗎?」
景鸞辭舉起手臂動了動手腕,「好得差不多了,並未傷到筋骨,養上幾日就好了。」
阮木蘅不由口齒一動,剛剛他明明拉弓時比起先頭差點力氣和準頭,看著很抬不起的樣子,但想了想只點點頭。
景鸞辭又悠悠地一笑,「朕日日坐在金瓦殿裡,能拿筆就可以了,無礙的。」狹長的眼眸上下掃著她,見她比起亡命的那幾日還有見消瘦頹靡,也動了動唇齒,最終也無話。
來隅州後,他除了偶爾去看看江風,並未對她叨擾,心裡雖然掛記著的,但不由得有諸多忌憚。
萬一他逼得緊了,她一氣兒之下直接離開怎麼辦?
才對他能好顏相迎,又弄糟糕了怎麼辦?
猶豫著,便越發剋制。
相顧無言,轉頭又見江風滿頭大汗地奔來,卻是這麼一會兒功夫已中了三箭,當下就纏磨著要到外頭騎馬。
阮木蘅未換騎馬裝,本不願出府,又擔心江風離了她太久,便坐著馬車跟著他們到隅州郊外的馬場。
天子出行,又是好大的陣仗。
阮木蘅被前後簇擁著端坐在棚子裡,遠處偌大的馬場裡,江風一身簇新的騎馬裝,有五六個人伺候著抱上景鸞辭的馬,由他帶著在場內獵獵地溜上幾圈。
爾後下馬登上自己的小馬駒,景鸞辭沒讓下人牽引,自己牽著韁繩一邊指導,一邊慢慢地在場內走,江風興奮異常地扯著韁繩稚笑。
這樣一副光景,她卻從未想像得到,不由便看痴了。
「老奴在皇上身邊侍奉多年,竟也許久未見他如此模樣了。」
周曇捧著手側目向她看了看,望著遠處道,「皇上內斂沉鬱,打小便喜怒不形於色,沉靜自持。」
他和笑著轉過來,語氣越發有些感慨,「先皇在世的時候,有一年除夕,天下大雪,後宮娘娘們領著皇子皇女聚在慈寧宮家宴,小孩子們悶得慌,便由太監宮女看著去庭院裡玩,一年到頭天天去學堂,沒有幾天鬆快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