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第1/2頁)
巖城太瘦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站在一邊捧著衣裳的小太監趕忙彎腰行禮:「奴才卑賤,馬術低劣,自然教不得陛下。」
「看吧。」容淳撇了撇嘴,「他又教不了……」
話音剛落,不知是哪句話戳中了李重山的心肺。他低聲斥了一聲:「皇帝未免太過狂妄。」
容淳還是怕他怕得厲害,聽見他這樣說,嚇得渾身一哆嗦,直往江逝水那裡看。而江逝水扭頭看去,透過李重山咬得很緊的下頜線,好像看出了什麼。
他自己也是從馬場出來的馬奴,當然不喜歡旁人這樣輕賤。
要說起來,他還是馬奴的時候,江逝水也曾這樣冷待過他。江逝水小的時候,還不太懂得世家大族裡的門第尊卑之分,父親兄長也不怎麼管束他,所以他總是和馬奴李重山在一塊玩兒;後來梅疏生來了,他那時十分羨慕這樣的世家公子作風,所以總是和梅疏生待在一塊兒,對馬奴李重山反倒冷淡許多。
如今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江逝水以為,這句話裡,多少有說給他聽的地方。
李重山面色鐵青,久久不語。旁邊伺候的太監自以為會意,連忙讓人拿了戒尺來,雙手奉到他面前。
容淳一看見那柄戒尺,嚇得臉都白了,也顧不上什麼帝王儀態,直接撲到江逝水懷裡,帶著哭腔喚了一聲:「逝水哥哥。」
江逝水也抱住他,一邊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一邊看向李重山,把手心遞到他面前,正色道:「陛下童言無忌,倘若有冒犯將軍的地方,請將軍責罰。」
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愈發清晰,李重山無力解釋,他原本就沒想用戒尺,也沒怪江逝水,都是旁人胡亂揣測,才引得江逝水誤會。
他從那太監手裡接過戒尺,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戒尺重重地扇在那太監的臉上。太監連忙跪下請罪,李重山站起身,照著他的心窩踹了一腳,太監直接摔到對面牆上。
「混帳東西,你們又知道了,你們也配拿戒尺,指使人責打陛下。來人。」
外邊的侍衛聞聲入殿,李重山一擺手,讓他們把殿中所有的太監都拉下去,換一批新的。
他調整好表情,再看向江逝水,想向他澄清這只是一個誤會,他沒有怪容淳的意思,更沒有怪他的意思。但是江逝水已經無暇顧及他,他懷裡抱著容淳,捂著他的眼睛與耳朵,還把燕郎也拉到自己這邊,也掩住他的眼睛。他沒讓兩個小孩子看見太監們被拖下去的場景,也沒讓他們聽見太監們的求饒哀嚎聲。
江逝水好像沒有一點怨恨他的意思,李重山卻再也無法解釋。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無力地握成拳。他在江逝水面前,像是一個惡魔,又像是一個罪人。
讓欽天監的幾個官員定下一個吉日,建威大將軍親自整肅隊伍,護送皇帝前往行宮。
江逝水與容淳同坐一輛馬車,容淳窩在他懷裡,捏著他的手指玩兒。今日早起動身,兩個人都有些困,靠在一起,懶懶地說些閒話。燕郎原本要跟著馬車步行,也被江逝水喊上來了。他坐在邊上,仍舊是那樣拘謹謙恭的模樣。
不知道容淳對江逝水說到什麼,他朝燕郎招了招手,要他上前。容淳問道:「你會騎馬嗎?」
燕郎垂首答話:「奴才馬術拙劣。」
容淳晃了晃腳:「那就是會了。等我也學會了,我們就來比賽。」
他仍是低著頭的謙卑模樣:「奴才自然不及陛下。」
「還沒比你就這樣說,真沒意思。」
容淳看著他,一時興起,抬起腳,用鞋尖戳了戳他。江逝水看見,連忙按住他的腿:「做什麼呢?怎麼能這樣欺負燕郎呢?」
做了壞事,小皇帝倒還是一臉純良:「我就是想看看他怎麼樣才會生氣。逝水哥哥不喜歡的話,那我以後就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