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城太瘦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幫著將木輪椅搬上馬車,梅疏生掀開車簾,垂眸看他:「你一切小心。」
「我知道。」江逝水往後退了幾步,抬手示意車夫,馬車便駛動起來。
老管家扶住他:「小公子……」
江逝水知道他要說什麼,只道:「我如何走得了?」
這日回去,李重山就問起梅疏生,江逝水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梅世兄原本是出來散步的,路過城門,見我在外邊,就過來同我說了兩句話。後來青樂的信使來了,說梅家主病了,梅世兄便要回去。他趕得急,恐怕臨時呼叫耽擱時間,所以用了我的馬車。」
李重山哪裡不知道他在撒謊?也不戳穿,只是笑著朝他招招手,話家常一般道:「今天廚房做了道新菜,你過來嘗嘗。」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天氣轉暖,淮陽百姓逐漸恢復生息。
江府的門窗廊柱上掛起了紅綢,李重山手下那些士兵也喜眉笑眼的。要辦喜事了,建威大將軍李重山與江家小公子江逝水。
前半個月江逝水就和李重山分房睡了,原因是婚前不能見面。結果才分開的那天夜裡,李重山就來敲他房間的窗戶。江逝水側開身子讓他進來,兩個人又夜夜挨在一起睡,只是換了個地方。
意識到江逝水不像小時候那樣喜歡他之後,李重山有點害怕,稍微收斂了脾氣,沒在他面前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也沒再拿百姓的事情威脅他。反正人已經快娶到手了。
江逝水總是那樣淡淡的,只要不危及旁人,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就隨他去了。
他定下了獻祭的決心。
這天夜裡,江逝水坐在案前翻書,等著李重山過來。等著等著,他就撐著頭睡著了,小睡起來,李重山還是沒來。
他看了一眼天色,估摸著李重山今晚是不會過來了。他想了想,披上外衣出了門。
江家祠堂就設在江府裡。老管家假託江逝水的名義,約李重山今晚在祠堂裡見。
祠堂兩邊都點著蠟燭,老管家站在江家歷代先祖的牌位邊,一如他侍奉在幾位家主身邊。
而後李重山進來了,老管家深吸一口氣,懇求道:「李將軍,顧念著江家從前對將軍的恩情,求將軍放過小公子吧。」
李重山在門前站住,兩邊對峙,他冷笑道:「江家對我有何恩情?」
「當日將軍年幼,在街上流浪,是江家……」
「不是江家,是逝水。」李重山糾正道,「是逝水對我有恩。」
「將軍既知小公子對將軍有恩,那就請將軍放過小公子,別再折辱他了。」
「如何是折辱?我娶了他,接他去皇城,一輩子對他……」
「天下豈有男子嫁人的道理?」
李重山冷冷地瞧著他:「本將軍說有就有。明日朝廷就頒律令,準許男子嫁人,如此你可滿意了?」
老管家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李重山不欲多說,轉身要走。
老管家深吸一口氣,快步追上去,想也不想,就在他面前跪下:「江家不曾對不起將軍,我是江府老人,也是看著你與小公子一起長大的。將軍心善,如今江家只剩下小公子一個人了,你放過他。當著老爺與大公子的牌位,求你念著江家對你的好,別再折辱他了。」
李重山冷冷道:「我方才說過了,待我好的是逝水,不是江家。你的老爺與大公子,就因為我喜歡逝水,要把我從他身邊打發走,弄來個梅疏生,把我的屋子燒了,我那些年藏起來的逝水的東西,一樣不留,還打發我去前線。是他們欠我的,逝水原本就是我的,只是被他們耽擱了許多年。」
話音剛落,祠堂的半邊門就被人推開,兩個人轉頭看去,江逝水披著衣裳站在外邊:「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