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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二爺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樓中,這幾日他就一直未曾在白馬面前出現,想必是出了遠門。
馮掌事礙於二爺的身份,一直不好出面斥責白馬,索性兩眼一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白馬也就什麼都不做,坐吃山空,成日悶在自己房中。
五月末,三更天,春夜豪雨不停。
青山如是樓燈火搖曳,生意受天氣影響,娼ji們難得清閒,早早歇下。橘色風燈盞盞熄滅,唯餘看門跑堂的雜役,還耷拉著眼皮子苦熬。
無人看管與打擾,白馬高興壞了,他沒有像別人那樣蒙頭大睡,而是趁機關門閉戶,躲在房裡練功。
他從床底下取出兩根樹枝削成的木棍,棍身已經被磨得十分光滑。他凝神屏息,以棍為劍、為刀、為槍,腦海中的畫面走馬燈似的交替浮現,全都是這些年月中,他所見過的武功招式。
然而,記憶最深的,仍舊是黑暗洞穴中,乞奕伽用過的&ldo;守道奉志&rdo;。長槍如銀龍空中舞,白馬總是忍不住幻想,此招若是父親用來,會是何等的英武模樣?
可惜,自己以前從未看過,以後也再看不到了。
白馬抖抖腦袋,眼神定在手中的一把匕首上,道:&ldo;我不可再悲春傷秋,再過七日,便是與董晗約定再見的時間。&rdo;
那是一支極普通的匕首,白馬抽刀出鞘,以一食指輕扣刀鞘內沿的機關。只聽&ldo;咔噠&rdo;一聲,鞘中彈出一個嚴實的小暗格,格中裝著張泛黃的青紙。
青紙摺痕深重,其上更是布滿斑駁的暗色痕跡,只嘆縱使曾經有血有淚,在這冰冷黑暗的刀鞘中裝了近二十年,連赤紅血色都已經消退成了淡淡的青黑。
匕首反映著燭光,打在白馬沒什麼血色的臉頰上,他自言自語道:&ldo;周大俠暫時不會讓我參與他的謀劃,那麼董晗這邊就更不可鬆懈。我知道,董晗看不起我,他不一定會將這約定放在心上,可我必須時刻準備好,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拿出個辦法給他。&rdo;
哐的一聲,白馬闔上匕首,單膝跪在床邊,從床底拖出一個破舊的木箱子。
他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放進木箱中的另一個小盒子裡,再以油布裹了兩層,關上箱子時,不禁伸手在小盒子上輕輕拍了兩下,喃喃道:&ldo;姓孟的近日也不見人影,若再不來,我便不得不託人給他傳訊了。&rdo;
董晗剛剛提出煩惱時,白馬就想到了禁軍。大周自先帝時便有鐵律,在京藩王一概不許養兵,少數幾個功臣獲許培養自己的護衛隊,也僅僅只是作為儀仗。故而,禁軍乃是京城唯一的戍衛軍,是京城唯一的武力,誰若想要控制洛陽,則必先控制禁軍。
這一點白馬知道,不光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然而,董晗沒有提起禁軍。
為何?因為他沒法拿下禁軍。
都說君權神授,天下人本就是皇帝的臣民,本就應當效忠於皇帝,此外,朝廷又給了他們該有的官職、俸祿,只此一點,每個官員都該感恩戴德。然而,數十年前京中兩位鉅富爭豪,並窮綺麗以飾輿服,就連先帝也對其中一人暗中相助,開啟了一個窮奢極靡的時代,極少有人能在此時以忠心戰勝慾念。
皇帝已經不能再為他們加官進爵,否則長此以往,終有一日,他們會與天子僅有一片紗的距離。況且,天子所賜官爵都無法填平心中慾望的人,你怎能期望他們的忠心?今日天子賞賜財帛,他們便為天子所用,明日他人給予他們更多的錢財和律法所不能容的權力,那麼他們是否也能改口將他人當作天子?
想必,禁軍的高層將領已經被別人招攬,而董晗所代表的帝後,既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也不相信他們的忠心。故而,他們對于禁軍束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