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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乾淨。媽媽幫你吹吹吧……&rdo;
葉蓁蓁眼睛裡哪有什麼東西啊，她不過是找了個藉口罷了。
她趕緊打斷趙秋月：&ldo;媽媽，今天十九號了，您身上還有不少月票吧？&rdo;
&ldo;嗯，還有四十來張吧。這個月放暑假，用的多了一點。不過我沒全帶在身上，怎麼了？&rdo;
葉蓁蓁就問：&ldo;您身上有幾張？我是想，反正咱們在這等車也是閒著，我看那邊有幾個拿零錢的叔叔阿姨，不如我去跟他們換一下吧？&rdo;
趙秋月聽了，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自己的女兒，&ldo;你這孩子是怎麼了，以前你不是最討厭爸爸媽媽去換票，說嫌丟人的麼？&rdo;
葉蓁蓁有點不好意思地說：&ldo;哎呀，我現在想通了嘛！咱們又沒偷又沒搶，平等交換而已，怎麼就丟人了？&rdo;
趙秋月一怔，欣慰地看著女兒，笑了：&ldo;我們蓁蓁長大了。&rdo;
其實要和向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開口換票，趙秋月心裡何嘗不覺得丟人呢。
只是當初是她拼了命地堅持要換房子，讓他們家背上了外債，現在趙秋月就不得不擔起還債的重任。
她翻了翻揹包，今天她一共帶了十張月票。她撕下其中四張留著和女兒來回坐車用，然後將剩下的六張遞給女兒。
葉蓁蓁說起來容易，真正站在那幾個陌生的叔叔阿姨面前，又有點緊張。
不過她臉黑，看不出來。
站在車站棚子底下曬不太著，葉蓁蓁收起傘，禮貌地對著一個手裡捏著零錢的中年婦女說：&ldo;不好意思阿姨，打擾您了。我這月票用不完，能跟您換一下麼？&rdo;
說著遞上一張月票。
中年婦女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葉蓁蓁禁不住咧嘴一笑：&ldo;謝謝阿姨！&rdo;
萬事開頭難，接下來的五張，換起來就容易多了。
葉蓁蓁換完票，把五塊錢和剩下的一張票遞給媽媽。
趙秋月和藹地看著她說：&ldo;你留著吧，踹張車票在車上，回頭出門玩兒也方便。&rdo;
葉蓁蓁知道她家不缺這玩意兒，就把車票揣進了兜裡。
不過那五塊錢，她卻沒收，還是堅持要給媽媽。
&ldo;你拿著吧，和你媽媽還客氣什麼？放暑假之後也沒怎麼給你零用錢。&rdo;
葉蓁蓁嘿嘿一笑：&ldo;媽媽您不是試探我吧？那我就真的揣著了？&rdo;
趙秋月好笑地瞪了女兒一眼，&ldo;媽媽騙你做什麼？再說了，這五塊錢也算是你自己賺的，就該給你。&rdo;
說話間，他們要乘坐的六路汽車就來了。
葉蓁蓁上了車，習慣性地想要交票，可是她忽然發現，司機旁邊竟然沒有投幣交票的地方。
她往車廂後面望了一眼才想起來，04年l區採取的還是傳統收票的方式，每輛公共汽車上下車的地方都會坐著一名檢票員。
下車的時候乘客必須從後門走，然後將車票或者零錢交給檢票員。
三站之後，葉蓁蓁母女下車。
交票的時候，她忍不住多看了那個一直板著臉的檢票員一眼。心想著兩年後l區再也沒有檢票員了，這些向來對小孩子沒有好臉色的大媽們又去了哪裡。
到了姥姥家門口時，葉蓁蓁突然感到一陣恍惚。
葉蓁蓁小的時候，姥爺家條件不怎麼好，一直都住平房。
趙秋月在這裡出嫁，在這裡坐了一半的月子，小時候的葉蓁蓁也是在這裡長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