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是她永遠不能再抵達的岸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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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的。”
南風停下擦頭髮,問:“周揚又失戀了?”
謝飛飛愣了愣,撇嘴:“你怎麼跟個半仙似的。”
南風用毛巾把頭髮包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飛飛,不是我半仙,你自己好好回憶下,你哪一次翹班或請假不是為了周揚,你再好好回憶下,哪一次他約你出去不是因為失戀需要人陪?”
謝飛飛低了低頭,說:“有什麼關係,至少在他難過失意需要人陪的時候想到的人是我,不是別人。”
南風撥高聲音:“是啊,失意的時候就想起你了,謝飛飛,需不需要我幫你祈禱,祈禱他每天都失意,每一次戀愛都不得善終啊!”
謝飛飛抬頭望著她,蹙眉:“南風,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似的!”
南風猛地站起來:“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怎麼了啊,謝飛飛,你他媽默默愛一個男人愛了十四年,他是呆子還是弱智?戀愛談了一場又一場,都快成情聖了!他未必會不知道你的心意?他那是假裝不知道!他享受你的崇拜、關懷、愛慕、隨傳隨到外加不用負責!你把他當唯一,他呢,他不過是把你當失意時的備胎!備胎你懂嗎……”
謝飛飛跳起來,厲聲打斷她:“南風!”
她聲音很大,是真的生氣了,太陽穴旁的青筋在面板下隱隱跳動,嘴角微抖,牙齒緊咬在下嘴唇上,手指微微卷曲著。
兩個人面對面望著,空間一時沉寂。
謝飛飛偏了偏頭,手指慢慢鬆開,摸了把臉,疲倦地說:“我先去睡覺了,晚安。”她快步走進臥室,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情緒。
南風微微闔眼,深呼吸一口氣,也回了房間。
過了會,她抱著一個枕頭出來,去敲謝飛飛的門,敲三下,停了停,再敲三下,停下,再敲三下。而後停下,不再敲。
當初她們決定一起住的時候就約定過,如果一方惹了另一方生氣,又不好意思開口道歉,就以這種方式來替代。
裡面毫無動靜,她嘆口氣,正打算轉身時,謝飛飛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
屋子裡沒開燈,謝飛飛靜靜坐地板上,南風在她身邊坐下,深秋了,木地板上涼涼的,令她忍不住瑟縮了下,她輕聲說:“飛飛,對不起。我今天心情有點亂。”
謝飛飛搖頭:“南風,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氣的是,你句句都是大實話,句句敲到我心坎,我找不到有力的話來反駁。”她自嘲地牽牽嘴角:“呵呵,你說的很對,在周揚眼裡,我就是個備胎,不,連備胎都算不上呢,人家備胎也總有扶正的一天,而我,頂多是自己犯賤,傻傻地貼上去。”
“飛飛……”
“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南風,我沒辦法呀,真沒辦法啊,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從我知道男女有別開始我就喜歡他了,十多年了,我也試過讓自己放手,可是我放不了啊。大概我上輩子欠他的吧。”謝飛飛苦笑著,她聲音低低的,在寂靜的夜色中,南風的心像是被露水打溼了一般,又溼又潮。
南風默默嘆氣,周揚之於謝飛飛,註定就是場逃不開的劫難。
他比她大兩歲,在她十二歲那年搬到她家對面,做了鄰居。十二歲的謝飛飛還是個假小子,成天與鄰里間的一幫男孩子玩一塊,小區裡有一棵百年老槐樹,又粗又大,枝繁葉茂,夏天的傍晚,知了躲在上面歡快地叫囂,擾得在樹下石桌上玩紙牌遊戲的一群孩子心煩不已,就以剪刀石頭布的方式來猜拳,誰輸了就爬到樹上去趕知了。謝飛飛運氣不太好,輸了,跑回家拿來晾衣竿做工具,這樹她小時候沒少爬,輕車熟路很快爬上去,在樹杈上用晾衣竿亂捅了半天,知了沒趕走,忽然引得下面有人一聲驚叫,指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