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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四周:“感覺裡面佈置得居然過得去。起碼有模有樣的。”
評論家落座以後,卻發現這種座椅雖然材質不夠高檔,但是墊子勉強能夠緩解觀看戲劇期間一坐幾個小時的不適感。而更令他覺得訝異的是,這家小劇院或許因著條件受限無法做出有坡度的觀眾席,卻還是想到了其他巧思改善觀看體驗——這些觀眾座席是錯位排列的,這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減少後排觀眾被前排觀眾遮擋的情況。
這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但他還是沒有打消之前的念頭,直到舞臺上這出名為《傷心之家》的戲劇正式拉開帷幕。
沒有華麗繁複到眼花繚亂的服飾,沒有故作姿態諂媚風流的表演,沒有正經開頭髮展著發展著突然就搞起顏色的劇情——舞臺上每位演員都認真入戲,演繹出一個令人震撼的作品。
當看到舞臺上出現的第一位姑娘那身“正經無比”的普通裝束時,評論家就預感到今天好像會遇到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當開頭彆彆扭扭的老船長髮出抗拒不孝女兒的妙語時,懶散倚靠在座椅裡的詩人霎時間坐直了身板,雙眼炯炯有神地看向舞臺上,再也瞧不見方才百無聊賴、毫無期待的模樣。
當那座房子裡眾人之間的欺騙、糾葛、下作行徑一一表露出來時,評論家眼睛緊盯著舞臺上正在發生的劇情,而雙手在著急忙慌渾身上下摸索,想要趕緊找出一支筆來,從詩人朋友那接過還帶著體溫的鋼筆後又發現沒有帶紙張——於是後座的某位觀眾余光中好像瞄到有個奇怪的傢伙正在伸手往另一個人背上摸來摸去。
當命運戲謔之下,炮火轟炸死了唯二想要逃生的混蛋,卻多留了一段光陰給灰心喪氣想死的屋中眾人時,詩人氣惱地向評論家友人發出抗議,他的背上都已經寫滿字跡了,卻還是被友人扯著手臂往襯衣的袖子上寫。
深紅的帷幕落下,方才還在為舞臺上那些妙趣橫生、語言詼諧的犀利諷刺而拍案叫絕的詩人這時候卻感到昏頭轉向。
因為他的評論家朋友正在紅著眼神情激動,抓著他前後使勁搖晃:“啊、啊!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正該如此,故事的魅力,語言的力量——這才該是劇院舞臺上演出的藝術啊!”
詩人被晃得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停下……我的……詩歌……靈感……救……”
() “洞悉人性,教化民眾。多麼偉大的作品!多麼偉大的藝術!諾斯,我們該拜見這位偉大的劇作家!噢不,不能太過草率失禮。我們應該召集其他人,讓大家都意識到文學迎來了何等偉大的興盛契機!然後我們所有人一同前往拜謁那位劇作家,讓他來引領我們的道路!”
“……你先……放開……”
終於逃離友人魔爪的詩人摁著額頭,扶著友人走出劇院大門。
“諾斯,此刻我突然覺得,這座劇院簡直完美符合偉大的《傷心之家》的氣質,質樸、簡約,又內涵深意。”評論家眼中的幸運劇院此時已然大變模樣,變得無比順眼。
詩人“嗯嗯啊啊”地隨口應答著他的話語,腦漿還在緩緩恢復到平靜的過程中,就突然聽到他又一句話。
“嘿!諾斯,接下來還有一齣戲劇!反正我們等會兒也沒什麼要事,不如我們再看一場吧?”
於是,為發現一位偉大作品而感動不已的兩人,隨即又再次走進了劇場,打算看看劇院裡正在演出的其他幾部風頭正盛的戲劇。
而令他們憧憬嚮往著的橫空出世的偉大劇作家——蕭伯納本人其實就在劇院舞臺後頭的辦公室裡。
他最近幾天都在和大家一塊幫忙修改完善娜斯佳的新作劇本。
好在這個故事篇幅不長,修改任務很快就到了尾聲。
娜斯佳將確認過一遍又一遍的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