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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小巷的老嫗家這天著實是熱鬧。
自從老嫗寡居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比亡夫葬禮上的人還多的一天。
可她今天卻先後迎來了兩波人馬。查案的警官們例行詢問過後,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大致翻找了一番,毫無所獲後便離開了。警官們前腳剛走,老嫗都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被一幫無力的傢伙氣勢洶洶闖入了家門。
這個領頭的人,老嫗記得清清楚楚,前些時候就是這個道貌岸然、西裝革履的傢伙,得知她手中有一顆珍藏了大半輩子的黑珍珠,上門來要“收購”。一開始這人臉上還是掛著面具一樣的微笑恭敬請求看一眼黑珍珠。老嫗並沒有出售這份珍藏了大半輩子的紀念物的打算,於是拒絕他後續的購買要求,就見此人驟然臉色大變,招呼了手下人強闖進來,逼迫她簽下轉讓合同。
老嫗面板鬆弛乾枯的手指攥緊圍兜口袋裡那枚硬幣,感受著那枚硬幣冰冷堅硬的觸感,多想把這枚硬幣遞還到這個惡徒面前,要求他把那顆黑珍珠換回來。可是她看了眼闖進屋子裡直接就翻箱倒櫃起來的這些惡徒,瑟縮了下脖子。
那個惡徒突然過來將她縮在圍兜裡的手揪出來,瞧見她手上只是一枚硬幣,冷笑了聲,又嫌棄地勾開她圍兜的口袋,確認裡面什麼也沒有。
這幫無禮惡徒把她家搜了個裡外透徹。
就連屋外那兩盆破裂的陶盆充作的花盆裡的土都被挖掘了一遍。植株被連根拔起隨機丟在牆根底下。
那些傢伙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顫巍巍的老嫗收拾起自己的家,拾起一件衣物,就免不了要嘆口氣,再拾起一塊被粗暴撕扯開來的麵包,又忍不住感到可惜。
她窸窸窣窣地打理起這片狼藉之地,要將這裡重新整理成家。
突然聽見窗玻璃被叩響的聲音,她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這時候還有誰會來找她呢。
可是那聲音不輕不重,過一會兒就敲響。
她將碎瓷片掃進垃圾桶,這才放下掃把,一邊把皺巴巴的手摁在圍兜上揉搓擦拭,一邊走到窗邊,開啟了玻璃有了許多裂紋、不再清透明淨的窗戶。
原來真的有人在敲響窗戶。
窗外站著一位衣冠楚楚的英俊紳士,黑色的帽簷下露出黑色的髮絲,而那雙黑色的眼眸看上去溫柔而深情,令她不由回想起自己那顆被奪走的黑珍珠。這為紳士看起來約摸有二十來歲的樣子,雖然身穿一身黑色的衣裝,卻絲毫不顯得古板拘束,反而渾身散發出瀟灑不羈的年輕人氣息來。
紳士態度恭敬地向老嫗問路。
老嫗因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對這種裝束正經的男人印象很差,但還是探出身伸出手來為這人指明瞭方向。
等到紳士離開後,老嫗就要關上窗戶,卻在窗臺上發現了一枚黑珍珠。
她受驚般捂住自己的嘴,慌忙撿起珍珠,四下張望了幾眼便趕緊關了窗戶。
從那扇緊閉的窗戶裡,透過那些遍佈玻
璃的裂紋傳出一聲壓抑的嗚聲。
一幫年齡二十出頭的富家公子哥們今晚的俱樂部聚會結束了。
風流瀟灑的公子哥之一勒布朗手彎上搭著他的米色外衣走到一輛豪車邊上,車門開啟,他將自己那件定製外衣隨手往副駕駛座上一丟,坐進了車。
“莫里斯!明天那場還來嗎?”道路另一頭有聲音在喊他。
車窗自動落下,露出勒布朗那雙明亮的藍眼睛與飽滿緊實的臉頰:“不了!我明天有事——”
豪車一路開到一處高檔公寓,中途還接上了他的友人拉菲特。
兩人剛到公寓中,門一關,拉菲特就一把拉住勒布朗的胳膊,一頓猛猛誇讚:“……你的英姿透過無數報道風靡了巴黎,幾乎無人不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