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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清書找到他們時,兩人都坐在地上灰頭土臉。
沈子珺抬頭望著他,手中握著兩根枝條,小小的身子輕輕顫抖,一臉欲哭無淚。
江殊殷也看著他,大喜過望。
沈清書剛朝他們走過來,沈子珺便夾起一個野菜糰子,聲音顫抖:&ldo;師父,這是江殊殷做的&l;餛飩&r;,你嘗嘗。&rdo;
看著大徒弟雙眼發亮,一副極其期待的模樣,沈清書垂下眼瞼,接受了那個&ldo;餛飩&rdo;。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
他頓時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忘不這個味道。
小徒弟沈子珺問出江殊殷最想問的話:&ldo;師父你覺得怎樣?&rdo;
深深看他一眼,沈清書說了違心話:&ldo;還不錯。&rdo;
因江殊殷受了傷,外加靈力不支,御不了劍。沈清書便一手抱了沈子珺,一面背著江殊殷浩浩蕩蕩回到墜雲山。
沈子珺雖恨那花街眾人,和那些拐走他的人,可這些事,他是萬萬不敢讓師父知道。
兩人戰戰剋剋對師尊撒了謊,沈清書見他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便只是讓他二人抄書,並警告他們再不得私自下山。
江殊殷趁此巴結:&ldo;師父你們要是覺得我做的那些餛飩好吃,那我就天天做給你們吃!&rdo;
沈清書、沈子珺同時後退一步,冷汗直冒:&ldo;不必!不必!&rdo;
江殊殷看著他們,很是莫名其妙。
事隔數日,沈子珺年滿十歲,配了一把劍。
他的劍名曰淚憶。
劍鞘呈翠綠色,劍身薄而鋒利。
沈清書說,這是把寶劍。在武器排行榜上,與江殊殷的驚煞並列第二。
他還說,這兩把劍是兄弟劍,曾有人讚頌:淚憶驚煞肝膽照,刀山火海一同赴。
江殊殷反手從碧藍的劍鞘內拔出驚煞,劍身上刻了一行小字,他喃喃念出:&ldo;天下誰人不識君。&rdo;
沈子珺也將寶劍拔出,輕輕道:&ldo;莫愁前路無知已。&rdo;
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
兩人沉默。
因這日是沈子珺生辰,沈清書特許他們下山。
當江殊殷找到沈子珺時,他正穿著墜雲山的服飾,獨自坐在追憶街盡頭的河岸上。
小小的身子沒入夜色中,若隱若現,他頭頂懸著一輪滾圓皎潔的月亮。看見江殊殷時,不動聲色撇開頭,盯著腳下流動的河水。
江殊殷一襲白衣,衣飾上繡著幾隻仙鶴,十分仙氣靈秀。
他坐到他身邊,抬頭仰望圓月:&ldo;生辰,高興點。你不是收了很多貴重的禮物嘛,怎麼反而悶悶不樂?&rdo;
沈子珺看也不看他,恢復以前的模樣:&ldo;要你管?&rdo;
江殊殷也不看他,哼了一聲:&ldo;要不是看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上,我鐵定要踢你下水。&rdo;
沈子珺扯起嘴角:&ldo;你試試。&rdo;
江殊殷懶得與他爭執,淡淡瞄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條金色的劍穗:&ldo;喏,我做的。&rdo;
沈子珺面無表情的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陣,嘴中振振有詞:&ldo;不好看,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rdo;
江殊殷滿不在乎的起身:&ldo;不好看也沒辦法,反正我的手藝就是這麼差。總之已經送給你了,今後你是扔掉,還是毀了都隨你的便,你開心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