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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無憂說著率先跨步往外走,兩人都沒再說話,從離開主殿,到穿過十四門,再到十三門,一路無言的青蟬才再度開口:「我想先去看看端木。」
姜無憂應了聲「好」,陪她一道前往祝音宅邸。可惜端木又一次陪同祝音外出查案,青蟬撲了個空,只好繼續前行。
青蟬與姜無憂保持著一段適宜的距離,兩人步伐相當,一前一後慢慢走著。又走過一程,青蟬終於用姜無憂能夠聽見的音量,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姜大人,任人擺布的感覺不太好。」
她委屈地看著姜無憂,姜無憂側首,眸光往後落到青蟬臉上:「指責……我?」
青蟬也說不清自己的負面情緒究竟是源於誰,她嘆了口氣,腳下不停,只在經過姜無憂時稍緩了緩:「姜大人,不用送了,我還記得去茶場的路。」
青蟬漸漸走遠了,姜無憂才重新抬起腳步。隔著濟濟人頭,青蟬的身影時隱時現。姜無憂不知怎麼也嘆了口氣,路旁兩隻黃鸝聞聲飛離枝梢,尾隨青蟬而去了。
新茶上市,丹亭鎮上的茶葉鋪子裡缺乏人手,青蟬回來得正是時候。鋪子外面有個春捲攤,聽阿芒說攤主是隻有些年頭的黃鼠狼精,大家物以類聚心照不宣,相處起來還算愉快。
這天午後得閒,青蟬便倚門而立,看那黃鼠狼動作嫻熟地裹春捲。
青蟬想起了謝眠風,當初她們幾人在丹亭落腳,謝眠風曾說笑一般提起過這賣春捲的黃鼠狼精,只是此刻她人還在這裡,謝眠風卻已經不知去往何處了。
哎……青蟬持續幾日都是情緒低落,這時想起了謝眠風,難免越加憂慮,垂著眼皮,竟像是隨時會哭出來的光景。
春捲攤前有零星幾個顧客,青蟬聽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家常,說著說著,其中一位顧客壓低聲音:「大娘,我們知道你大妹夫在縣府當差,那些案子可有什麼眉目了?」
黃鼠狼一邊忙活一邊道:「大妹夫近來忙得很,聽我妹子講他已經好些天沒著家了,等他回來我好生問問去。」
那客人苦下臉:「可得儘早把那窮兇極惡的犯人給拿住了,我家大妞妞已經連著一個多月不敢出門來了。」
另外的客人先前只是聽著她們說,聽到這裡,「噗嗤」一下笑出來:「陳四家的,不是我說你」,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轉,正看到青蟬,便笑指了她:「若說這位姑娘得閉門不出,我還能信服,就你家大妞妞的貌相,想來是安全的很,實在不需如此謹慎才對啊。」
陳四家的:「……」
周遭的人都朝青蟬看來,青蟬莫名其妙收到眾多目光,只好茫然相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沒有錯的。」說話的人是隔壁水粉鋪的小公子,不知是否因為家族世代經營胭脂水粉的緣故,他雖為男兒身,但卻一身脂粉氣,唇紅齒白地令人無法直視。
陳四家的聽了,踩著臺階下:「董公子不愧是有學識的人,可不就是如此麼?」
青蟬不知他們談論的是什麼事情,回到鋪子裡便向阿芒打聽:「阿芒哥哥,丹亭鎮裡出什麼事了嗎?他們在說什麼案子犯人?」
阿芒原先正在查帳,一聽到青蟬那聲軟軟的「阿芒哥哥」,立刻揚起笑臉:「青蟬妹妹,別急,讓我原原本本說與你聽。」
正巧路過的小夥計抖掉一身雞皮疙瘩,怨念地掃了阿芒一眼。自己一口一個「青蟬妹妹」也就算了,還威逼利誘青蟬要改口稱「阿芒哥哥」,還當是三歲幼童嗎?真是夠了……
阿芒:「幾個月來,不止是在丹亭,還有周邊幾個小鎮都發生過兇案,這一個月兇案更加頻繁,且所有屍體都有一個共性。」
青蟬緊張道:「什麼?死者都十分貌美嗎?」
阿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