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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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夜沒睡,一直聊些有的沒的。
禪院甚爾說他敢在這裡待上一整晚,是因為禪院家根本沒人管他,連父兄都希望他悄無聲息地死在外面,他夜不歸宿自然也不會被人格外關注。
如果有誰願意在乎他的去向,他年幼時也不至於被扔進咒靈群中也無人發現,只能硬是殺出一條血路,還在臉上留下了終生無法磨滅的傷疤。
加茂伊吹說他在家裡備受關注,和禪院甚爾一點也不一樣。在院子裡萎靡不振的那一年間,如果誰把他帶到本家以外,最多隻要六個小時,就會有傭人發覺他突然失蹤。
他說到最後,連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又飛快倒在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忍住了將要溢位的那點泣音。
禪院甚爾邊給兩人倒水邊樂:“你哭了?”
“沒有。”加茂伊吹如實說道,“有時候的確會突然委屈起來,但又覺得眼淚早在什麼時候就流乾了,現在都是些沒排淨的水,等水也一滴不剩以後,腦袋應該就會好用很多。”
禪院甚爾突然想起什麼,他支著下巴,懶洋洋地問加茂伊吹怎麼會在本該等待總監部審訊的時間出現在這裡,甚至還有一個專屬的房間。
他聽說了五條悟的大動作,也正是這事驅使他坐上了父兄的車輛,一同作為禪院家的長房一支前來做客。有人做正事,有人看熱鬧,他屬於後者,第一次親眼見到六眼術師,直到現在還覺得新鮮。
加茂伊吹側了側頭,歪著身子倚在堆起的被子上,姿態放鬆了很多。
“他現在會這樣做,大概是出於‘還人情’之類的想法吧。”
他向禪院甚爾講述了自己與五條悟的故事,禪院甚爾聽了後發表評價:“很像現在的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加茂伊吹雙眉微不可見地動了動,他問道:“你覺得現在的我和宴會上的我,哪個才是真正的我?”
禪院甚爾似乎是看出了加茂伊吹的迷茫,他沒回答問題,而是右拳輕敲左掌,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你之前說,你總會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加茂伊吹點頭,禪院甚爾就繼續道:“就當是我們的秘密,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即使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在心裡想三秒再開口也不會耽誤什麼,你試試這樣去做,以你的頭腦,這三秒鐘應該足夠你冷靜下來了。”
沉默,房間內又陷入安靜之中。
三秒後,加茂伊吹的聲音響起:“好。”
兩人一同笑了,禪院甚爾朝加茂伊吹揚了揚手中的茶杯,他們之間終於有了雙方都承認的約定,是第一個,卻不會是最後一個。
天色微微擦亮時,禪院甚爾終於拍著衣襬站起來要走,加茂伊吹畢竟還是孩子,一夜過去,正有些睏倦。
他迷迷糊糊地趴在被褥上小憩,餘光瞟見少年在動,便掐著手心強迫自己睜開眼睛,起身去送。
禪院甚爾還是翻牆,坐在牆頭上朝回看時,加茂伊吹正靠在門框旁昏昏欲睡。他辣手摧花,揪下一朵沒綻放而有些重量的花苞在手裡掂了掂,扔出去時正中加茂伊吹的額頭。
力道不重,加茂伊吹卻晃了晃,他又望了禪院甚爾一眼,終於不再強求,轉身拉好門便把自己丟到了床上。
加茂伊吹早就有所感知,他與禪院甚爾間的關係跟朋友有些微妙的區別。
尋常意義上的朋友會在相識時交換電話號碼,在宴會里把酒言歡,各回各家也要說聲再見;他們則從未交換過聯絡方式,培養友誼的方式是在夜裡閒聊,分別時又雙雙變成啞巴。
關於這點,他們似乎不約而同地抱有一種信心——他們不需要每日不斷的噓寒問暖,只要時機恰當,只要他們再次相見,就依然能毫無罅隙地坦然剖開一切苦痛,
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