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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上方,大腿跨在他的臀部上,視線始終鎖住他的眼睛。卡薩德從未感到如此興奮。
後巫山雲雨。卡薩德,在他的第二十三個標準年,已經談過一次戀愛,而且多次享受過水乳交融的樂趣。他覺得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明白該怎麼做。這種時刻的所有體驗他都能娓娓道來,它們都是部隊運輸途中自己向戰友講述的談資笑料。帶著這種冷靜而又玩世不恭的態度,這名二十三歲的身經百戰者覺得他從沒有體會到什麼叫做無法形容,什麼叫做難以言喻。然而他錯了,接下去幾分鐘的感受是永遠無法準確地向別人表達出來的,他都用不著嘗試。
一道陽光突然穿透十月下旬的天空。身下是一層落葉和衣服鋪就的毯子,血液和汗水潤滑著他們之間甜蜜的摩擦。她綠色的眼眸朝下凝視著卡薩德,隨著動作越來越熱烈,那雙眼睛微微睜大,又在他閉眼的時候也閉了起來。
那一股突然的如萬物運動般亙古必然的感覺湧上身體,他倆隨之一起扭動起來:脈搏加快,肌肉因刺激而勃勃躍動,一起進入最後的升騰,世界好像模糊地空無一物,然後,肌膚接觸、心跳、激情後的緩緩平息的顫抖把他們連在一起,靈魂重新回到分離的肉體,那遺忘的感官又重新在這世界流淌。
他們躺在一起。那個死去軍人的盔甲冷冷地挨著卡薩德的胳膊,她溫暖地靠著他。陽光是一種恩賜。隱藏的顏色重又回到事物的表面。卡薩德轉過頭注視著她,她的頭正枕著他的肩膀,面頰因紅暈和秋日的陽光微微發燙,頭髮如絲縷般散在他的手臂上。女人彎著自己的腿,擱在他的大腿之上。卡薩德感到這舉動把激情又一次點燃。陽光暖暖地照在他臉上。他閉上了眼睛。
第五章
在他醒來時她已經走了。他很確定時間只過去了幾秒鐘,不超過一分鐘,的確是這樣。可陽光已逝,色彩從樹林裡流走,夜晚的清風吹拂著裸露的枝條。
卡薩德穿上撕破而且變硬的血衣。法國騎士還躺在那裡,僵硬地保持著死後最自然的姿勢。他已經了無生氣,成了森林的一部分。沒有那個女人的任何跡象。
費德曼·卡薩德蹣跚著穿越樹林,穿越黑夜,穿越了突然下起的凜冽細雨。
戰場仍然擠滿了人,死活都有。屍體堆積成山,就像一疊疊卡薩德小時候玩的玩具士兵。受傷的人互相攙扶著慢慢走動。到處都有人偷偷摸摸地在死人堆裡尋路,在對面的樹林裡有一群活躍的傳令官,法國人或者英國人,秘密集會在一起,討論更直接更有生氣的問題。卡薩德知道他們要討論這場戰鬥的名字,而且要讓各自在紀錄戰果時都能使用。他也知道他們最後會用附近的城堡來命名,愛靜閣。儘管這個名詞在謀劃和戰鬥中都沒出現過。
卡薩德開始覺得這一切並不是模擬出來的,他在世界網的生活只是一場夢境,而在這灰濛濛的世界中發生的一切才是真實的。然而就在此刻,周圍的場景突然凍結,人、馬、還有陰暗樹林的輪廓變透明瞭,就像褪去的全息像。然後,卡薩德被人幫著從奧林帕斯指揮學校的模擬艙中拉了出來,其他學院和導師也起身,互相交談、大笑,所有人看起來都沒有察覺,周圍的世界徹底變了。
幾周來,每逢閒暇時刻,卡薩德都在指揮學校的操場上閒逛,站在堡壘上,遠眺奧林帕斯山的夜影,它先是覆蓋了高原森林,然後是住滿人的高地,接著是離地平線近一半距離的所有東西,最後是全世界。他時時刻刻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思念著她。
沒人注意到在那次模擬中發生了什麼離奇的事。沒有一個人離開過戰場。有個講師解釋說,在那個特定的模擬場景裡,一切戰鈔外的東西都是不存在的。沒人發現卡薩德消失過。這一切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