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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你下一部作品。”

我的下一部作品在五個標準月後付梓。《垂死的地球·卷二》緊接著第一部的結局開始講述,這次寫成了通俗易懂的文章,句子長度和章節內容經過仔細推敲,那是經由638個普通硬傳讀者組成的測試組,以它們為基礎的神經…生物監督下的反應為準繩進行修訂的。這本書寫成了小說形式,非常短,不會讓食物市場售貨臺前的潛在購買者望而卻步,封面是二十一秒的全息互動畫面,畫面裡,高大黝黑的陌生人(我猜是阿馬爾斐·施瓦茨,雖然阿馬爾斐很矮,很白,帶著矯正眼鏡)撕開了一個掙扎著的女人的緊身胸衣,直至胸線,然後那反抗著的金髮碧眼女郎轉向讀者,氣喘吁吁地哭喊著救命,這聲音是由全息電影色情女星麗妲·絲琬配的。

《垂死的地球·卷二》賣了一千九百萬本。

“不賴,”泰倫娜說,“一小會工夫就冒出那麼多讀者了。”

“第一部《垂死的地球》賣掉了三十億本呢。”我說。

“《天路歷程》,”她說,“《我的奮鬥》。一個世紀出現一本。也許更少。”

“但它賣了整整三十億……”

“瞧,”泰倫娜說,“20世紀的舊地上,某個快餐食物鏈用死牛肉,油炸一下,加上些致癌物質,包在石油基塑膠裡,那賣掉了九千億呢。人類。就會擺闊。”

《垂死的地球·卷三》介紹了幾個人物,威諾娜,一名逃亡的奴隸女孩,後來出人頭地,成了纖維塑膠種植園的園主(別勞神,纖維塑膠在舊地上是種不活的),阿特羅·紅墓,勇敢的封鎖奔跑者(什麼封鎖?!),以及吳辜·斯佩裡,九歲的通靈者,患上了未指明的小耐兒病,瀕臨死亡。吳辜一直活到《垂死的地球·卷九》,然後超線叫我把這小混蛋殺死。就在吳辜死的那天,我邁出家門,來到二十個世界上,飲酒作樂,一連慶祝了六天。最後在天國之門的肺道中醒了過來,身上沾滿了嘔吐物和重呼吸的黴菌,孕育著環網最劇烈的頭痛,心裡確信,不久我就要開始《垂死的地球編年史》的第十卷了。

成為受僱的落魄文人並不是樁難事。《垂死的地球·卷二》和《垂死的地球·卷九》之間的六個標準年,相對來說過得沒多大痛苦。這些小說非常膚淺,情節老套,(奇。書。網…整。理。提。供)人物像硬紙板,文筆狗屁不通。我擁有了自己的自由時間。我到處旅行,結了兩次婚;每一任老婆離開我時,沒帶什麼痛苦的心情,倒是帶著一筆可觀的報酬,她們可以瓜分我下一部《垂死的地球》的版稅。我在宗教和豪飲中探險,在後者中找到更多的慰藉。

我保留著我的家,另外加了六個房間,分別位於五個世界,裡面擺滿了漂亮的藝術品。我很喜歡。我的熟人裡有作家,但是,就跟古往今來一樣,我們往往是互相猜疑,互相謾罵,背地裡怨恨別人的成功,給他們的作品找茬。我們每個人打心眼裡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詞語藝術家,僅僅是湊巧寫了些商業作品罷了;而其他人都是僱傭文人。

然後,在一個涼爽的早晨,隨著我的臥室在聖徒世界的高樹枝上微微晃動,我醒來了,看見了灰色的天空,意識到:我的繆斯逃走了。

我已經五年沒有寫詩了。《詩篇》攤開在天津四丙的塔樓裡,除了已經發表的之外,僅僅完成了幾頁。我一直在使用思想處理器寫我的小說。隨著我進入書房,其中一隻開動了。見鬼,它列印了出來。我對我的繆斯干了些什麼?

它說,我現在這些作品的風格中,有什麼東西讓我的繆斯逃跑了,神不知鬼不覺。有些人從來不寫,這些人從來不為創作衝動感到激動,向他們講述繆斯,就像在使用修辭格,就像一個離奇的幻想。但是對我們這些以詞語為生的人來說,我們的繆斯是真實的,它是我們的一切,就像語言的黏土,我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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