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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後,柳檀雲心想雖是有驚無險,到底厲子期的事還是叫柳老太爺為難了。於是也不吭聲,就蹭到柳老太爺身邊。
柳老太爺瞧著柳檀雲就笑了,問:&ldo;你來尋祖父讀書?&rdo;
柳檀雲點了頭,瞧著柳老太爺面前的紙張上寫著一個&ldo;慈&rdo;字,心想柳老太爺這是感傷自己一顆慈父之心,還是遺憾柳太夫人不慈,指著下面的&ldo;心&rdo;字道:&ldo;心。&rdo;
柳老太爺一怔,隨即笑道:&ldo;雲丫頭怎認得這字?&rdo;
柳檀雲笑道:&ldo;太太門口上寫著呢。&rdo;
柳老太爺想想也是這麼回事,想起柳思明從顧家下人那邊討來的訊息,又氣柳太夫人內外不分,竟由著顧老太爺做主將禍水往自家引,想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暗想若不是顧家的下人有意想從他這邊訛錢,故意露出行藏叫柳思明瞧見,他是萬萬想不到柳太夫人竟會縱著顧老太爺做出這事,忽地又問:&ldo;雲丫頭,你昨個兒怎麼想起叫駱侯爺常來咱們家?今兒個見面,駱侯爺就問了我這事。&rdo;
柳檀雲笑道:&ldo;祖父跟何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rdo;
柳老太爺一愣,彷彿記得在轎子裡自己跟何老尚書說話的時候有提過拉攏駱侯爺一事,笑道:&ldo;不愧是我孫女,比何家那循小郎聰明多了。&rdo;
柳檀雲一笑,聽柳思明說柳孟炎領著歐華庭來了,也只作不知道這事,自顧自地得意洋洋道:&ldo;我最會聽話了,我晌午還聽畫扇說母親知道花姨娘有弟弟了,要悄悄地照顧花姨娘呢。&rdo;
柳老太爺並領著歐華庭過來的柳孟炎聞言俱是一愣。
柳孟炎忙喜不自禁地問:&ldo;當真?&rdo;問完又怕是柳檀雲聽人說了兩句就四處拿來胡說的。
柳檀雲道:&ldo;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說過謊?對吧,祖父?&rdo;說著,瞄了眼柳孟炎身邊的歐華庭,瞧見歐華庭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暗道歐家如今究竟衰落到什麼地步,比起顧家,柳家建造的也不算恢弘華麗,算起來只比傳說中的歐家好上一成,怎就將歐華庭嚇成這樣;又想呂氏不樂意說,她卻非說不可,不管她跟呂氏關係如何,呂氏好了,她也能跟著好,若呂氏倒黴了,等著欺負她的人更多。
柳孟炎心裡越加歡喜,微微有些抱怨呂氏不早些告訴他。
柳老太爺囑咐道:&ldo;雖是喜事,但此事不宜聲張。雲丫頭的母親做的對。&rdo;說著,又叮囑柳檀雲:&ldo;女子不可長舌,這事不許再跟旁人說。&rdo;
柳檀雲答應了,立在柳老太爺身邊,又去打量歐華庭。
柳孟炎對歐華庭道:&ldo;這是你……&rdo;說著,卻又頓住,因歐氏身份尷尬,倒不好叫歐華庭順著歐氏與柳老太爺的關係稱呼柳老太爺。
柳老太爺笑道:&ldo;跟著雲丫頭一同叫祖父吧。&rdo;
歐華庭望了眼柳孟炎,見柳孟炎點頭,就對柳老太爺喊了聲祖父,然後給柳老太爺磕了頭。
柳老太爺笑道:&ldo;是個聽話的孩子。&rdo;說完,叫柳思明拿了一副文房四寶並啟蒙書籍給歐華庭,待柳檀雲見過歐華庭,就叫柳孟炎領著歐華庭出去。
柳孟炎本以為柳老太爺會看在歐氏面上待歐華庭親切一些,此時見柳老太爺只是客套,心裡略有些失望,又見柳檀雲也在,就道:&ldo;檀雲回去尋你母親去,不可打攪祖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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