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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隊伍停了一下,姜蕪被這種不真實的美好感衝昏了頭腦,恍惚間她感覺到春桃捏了捏她的手臂。
她抬頭,看到正在上馬的蕭煢。
蕭煢也如他們一般,穿著特製的盔甲,坐在領頭的馬匹前,帶著他們走完後面的這一段路程。
這是姜蕪第一次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長安城這塊地,以前她為了快一些去別人家捉妖,為了快些到達,她都是走屋頂的瓦片或是路邊長得極粗的樹,第一次,她實打實用自己感受著長安城的一草一木。
她的髮絲被扔下來的花瓣輕掃著,耳邊被讚美聲充斥著。
姜蕪抬起頭,看著周邊屋頂上的鎮宅的龍三子嘲風,她不自覺想到:如此稀薄的靈氣環境下,天地法則是無法容忍神的存在的。那人身上帶的是龍九子的靈力,毫不誇張地說,他或許是這人世間最後一個半神了。如果自己找回了周夢蕪那部分,天地法則還能容下她嗎?
一陣帶著香氣的風吹過,姜蕪回了回神,她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情緒支配了思想。
姜蕪輕輕咳了幾聲,她要習慣這些喜怒哀樂帶給她的影響,因為這些情緒早已變成了她的一部分。
若是天地法則不允許完整的龍九子存在,要強行毀滅這股力量,她體內的那九支不同的力量分支將會四散到它們該有的地方去,她也許會變成屋頂上的嘲風,幫長安城的每一戶人家鎮宅辟邪;也許會變成琴頭上的囚牛,聽著不絕於縷的琴聲度日;就連最兇惡好鬥的睚眥,也會變成兵卒手握的刀把與劍柄,長長久久的守護著這座城。
能與長安城融為一體,好像也不錯。
姜蕪繼續向前走著,一旁的春桃卻突然抬起了頭。
她用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想找尋妹妹的蹤跡。
卻突然想起,她妹妹大抵是不知道她去北疆做了探子的,她也從來不愛這樣的場合。
春桃低下了頭,偷偷問姜蕪。
“我妹妹有下落了嗎?阿蕪。”
姜蕪頓了頓,思忖了片刻還是開口老實回答道。
“我算了幾次,結果都不好,等今日事結束之後,我陪你一起去瞧瞧。”
春桃吞了吞口水,姜蕪的性格她還是摸了個七七八八,她這般說,只怕是她妹妹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別擔心。”
姜蕪握住了她的手。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與你在一起。”
春桃點點頭,二人繼續隨著隊伍向前走著。
再站定時,隊伍已經到了雕刻好的石碑前,那石碑被一匹紅布蓋著,四個角隨風微微飄動。
站在石碑邊的人群趁著風給的機會透過空隙偷窺裡面的名字。
隨著王仲的一聲“皇上駕到”,眾人紛紛跪伏在地給永康帝請安。
有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隨後姜蕪聽到了腳步聲,她藉著面罩的遮擋偷偷抬眼。
這是姜蕪從安樂村回來後第一次見永康帝,安樂村之行耗盡了他大部分的元氣,處理掉那些貪汙受賄之人後,直到蕭煢去北疆前,永康帝都處於休養生息的狀態中。
忽而鼓聲四起,不同於陣前的急與烈,這鼓聲的調子更緩,卻在徐徐之中散發著一種悲壯感。
這是宮裡的樂師新作的安魂曲,姜蕪抬頭,發現那些戰死之人所化的光點逐漸平息了下來,雖然不會說話,但姜蕪能感受得到。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替她填補了喜怒哀樂這個缺口,她與他們,是一體的。
伴隨著有韻律的鼓點,永康帝伸手,揭了這塊蓋著石碑的紅布。
陽光一寸寸的照射在石碑上,為本就鍍了金邊的名字更加顯眼,人群中有低低的嗚咽聲傳來,永康帝接過王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