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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種執著的眼神。梁霈只是眼角一掃,就看到吉天佑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有些發顫。梁霈欣賞他的勇氣,但即便如此,眼前這少年未免太過天真了。機會,從來只給有準備的人。
&ldo;會彈鋼琴嗎?&rdo;梁霈忽然問。
吉天佑一怔:&ldo;……只會一點。&rdo;
&ldo;邊彈邊唱,能做到嗎?&rdo;
&ldo;我……試試……&rdo;
梁霈周到而體貼地為他把鋼琴前後蓋都開啟,隨即站在鋼琴邊不動了。吉天佑暗自在心裡給自己加油,終於硬著頭皮坐上了琴凳,想了想,他將雙手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第一個琴鍵按下,琴聲隨即在空寂的室內響起。吉天佑竭力定住心神,緩緩唱出了第一句。
&ldo;alone this hoe aga tonight/i got the tv on……&rdo;【注】
手一緊張,按錯了一個琴鍵。吉天佑瞬間神經更加緊繃,完全顧不得自己唱得如何,只是注意著手指的動作。但這雙平日自如地撥弄吉他琴絃的手,到了鋼琴上居然意外的笨拙,只能勉強發出可以稱為連續的琴音。
冷汗流了滿頭,他很想中途放棄,但仍然抿緊了嘴唇,只是機械地一邊演奏一邊發聲。
一曲完畢,他站起來,眼睛平視,只能看到梁霈厚實的胸膛。
&ldo;你自己覺得呢?&rdo;梁霈漠然的語調在頭頂響起。
吉天佑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俯身,鞠了個躬:&ldo;我知道了。很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謝謝,我這就告辭了。&rdo;
他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口袋裡的駕照,隨即邁開步子往外走。快出門的那一刻,他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對梁霈說:
&ldo;雖然今天很失敗,但我還是會去報名演藝培訓營的。總有一天,我會憑我自己的實力,成為楊修瑜那樣的明星。&rdo;
這是一個陳述句,雖然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人小覷的堅決。梁霈沒有出聲,看著吉天佑說完後離開,空氣裡似乎還迴蕩著他那乾澀緊張的嗓音和斷續的琴聲。
吉天佑一拿回駕照,趕忙去交了罰金,到局子裡拿回了自己的愛車,重新投入到自己忙碌的快遞生涯中。
收了班,他照例往外走,手機卻忽然響了。
&ldo;天佑,下班了吧?&rdo;
很明朗歡快的男聲,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一,周濤。兩人原本是高中同學,學生時代關係就不錯,但周濤成績好得多,就考到了吉天佑所在城市的大學。兄弟始終是兄弟,吉天佑艱難在城市裡打拼的時候,沒少承周濤的情。也因此,吉天佑愈發感激他。
&ldo;下班了啊,怎麼了?&rdo;
&ldo;我跟你說啊,你不是喜歡鼓搗音樂嗎?我最近新認識個朋友,是酒吧老闆。我跟他說了你,他還挺有興趣的。你要不要過來試試?他如果滿意,你就能在酒吧駐唱了,指不定哪天就能被星探一眼相中,從此發達了呢!&rdo;
吉天佑頓時激動起來:&ldo;真的?什麼時候方便啊?&rdo;
&ldo;什麼時候都行啊。要不今晚?你和我一塊兒過去吧,我給你引薦引薦。&rdo;
吉天佑大喜過望:&ldo;好!沒問題!我這就回去拿吉他,咱們晚上一起去!&rdo;
&ldo;好嘞,那過會兒見啊!&rdo;周濤樂呵呵的聲音傳來。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