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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烈日當空的中午,一個蓬頭垢面,邋遢不堪的疤面男子正為捕獲一隻野兔,高興地手舞足蹈。
自打周科被吊睛猛虎與雄性巨蛇對轟的餘波拋進樹林,為避免再入虎口,他顧不得傷勢,選擇另一條岔路,忍著內傷帶來的劇痛遠離是非之地。
縱使利用神賜恢復傷勢,仍舊氣血翻湧,幾次想要嘔血都被他生生憋回去,鮮血的氣味很可能招來更多麻煩。
長時間未進食的狀態下,周科的做法等同於飲鴆止渴。
當他再也無力前行的時候,天色將明,幾乎是爬著挪動身軀,將枯枝敗葉和朽木遮蔽在身上,才敢昏昏睡去。
這一睡不知過了多久,期間他能感受到走獸經過,飛鳥啼鳴,更是不敢動彈。
渴了就著嘴邊腐木舔舐朝露,餓了將就著樹葉嚼著嚥下去,腐敗的滋味難以言說,又臭又腥。偶爾腐木裡有孵化的肉蟲爬到嘴邊,也不管有沒有毒,舌頭一伸捲入腹中,算是一道葷菜。
體內的傷勢比想象中嚴重得多,每當使用一次神賜恢復,就要休息數天,直到第三次才算勉強治癒。
在春平神賜院地下,周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運用神賜恢復會損耗生機,但現在他卻並沒有這般體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衰弱,讓他察覺不到生機損失。
周科苦哈哈的,相比於折壽,活下去才是關鍵,沒有今天,再長的壽元都無福消受。
孤身一人,不見天日,食草飲露的日子,不僅折磨著肉體,也折磨著精神。
周科起先還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接下去該幹什麼,可當體內傷勢痊癒,他已陷入迷惘,或者說半瘋。
周科褪去遮掩身體的朽木枯枝,對著空氣胡言亂語好一陣子,把身上衣服脫得精光,赤身裸體跳起舞,當他清醒時,又默默將衣衫穿好,思考起接下去的生存問題。
他明白自己所在的地方或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類似於吊睛猛虎或是巨蛇的兇獸,他早成了口糧。
他分不清時間。
只記得太陽壓上頭頂,就該找食物。草根、樹皮、泥土成了固定菜系,最後連肉蟲都成了奢望。
每當進食後,就是周科放飛自我的時候。一絲不掛,上躥下跳,活脫脫一個精神病。
每當太陽落下,周科就穿上衣服蓋上朽木,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心中的牽掛在日復一日中消磨。瘋癲的時候,他甚至忘了自己為什麼要活著,為什麼還在苦苦堅持。
瞳孔中是折斷的樹枝,雙手握持,尖端對準咽喉。
“刺進去,一切就結束了!”腦中有個聲音這般催促。
每每樹枝頂到喉間,另一個聲音響起。
“你不能死!你還要參加大演武,你還要去救小嘉,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想想陳琳,想想莫華菱,想想沈劍心,想想杜豪他們,你怎麼能死。”
“大演武?還來得及參加大演武嗎?已經困在這裡多少天?結束吧!結束吧!”
相反的聲音響起。
“別放棄!別放棄!陳院長犧牲自己難道就是讓你在這裡放棄的嗎?”
針鋒相對的意見,徹底崩潰了精神。周科鬆開手抱住頭,蓬亂頭髮裡的蝨子亂跳,他最先想到的是今天可以加餐了。
一日一餐都無法保證的他,面黃肌瘦,形容枯槁,掙扎著生存數日。
到後來周科再次不著寸縷的發瘋,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餓極了,盯著用於自我了斷的樹枝,這樣下去他早晚都要死在這裡,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異樣的滋滋聲響起,嚇得他掀起朽木躲了進去。
片刻過後,沒有任何野獸出現,吱滋聲有規律的響著。循聲探去,是別在褲子上的傳呼機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