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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終於來了,包產到戶讓千千萬萬個家庭進入了自負盈虧自己當家做主的好生活。幹活的時間和以前一樣多,但是手裡的預留卻比以前多了。
嚐到甜頭的人們乾的更加起勁了,起早貪黑再沒有人抱怨,有的甚至為了自家莊稼比別人的好,付出更多辛苦和力氣,常常太陽不出頭就下地幹活,月亮出來才回家,到了秋天收穫的時候,自己手裡的餘留多了,能買腳踏車或者縫紉機、給孩子買奶粉、給爹媽買麥乳精、全家過年都穿新衣、來年還有錢買小豬仔,冬天自己殺豬吃肉……日子越想越美,那些早出晚歸的辛苦都值了!生活在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熱火朝天的比干勁,每個家庭都你追我趕的奔向新生活。
周瑜和淑蘭已經上了年紀,勞動力不能和年輕人比,但是勤勞慣了的人,一年到頭下來生活也著實寬裕了,重要的是時間完全是自己的,活不多時太陽一樹高才下地,中午熱了就回家歇著,到了做飯的點就回家做飯,再不會扔下孩子全村出動半夜三更的大搶收,也不會大雨滂沱人畜不分泥濘裡奮戰,日子一下子就井然有序的從容了。
自然,小寶就完全由全託變成長託了,半個月一個月才回家住一段時間,在家沒住幾天就嚷嚷著要去姥姥姥爺家。已經四歲的小東西自己的主意特別大,爸媽不同意躺在地上蹬著腿打著滾哭鬧,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秀綾夫妻倆對這個孩子尤其嬌慣,多半連哄帶妥協的答應一兩天不忙就送他去,這才作罷。小傢伙對姥姥姥爺的感情可見一斑。
年輕人們的生活變化就差異很大哦,勤快的一兩年的時間日子就見出高下。羅生和秀綾屬於勤快的人,尤其秀綾個性極為要強,事事要趕在別人前面,那個出五更忙半夜的常常有她。日子自由了,可以調配時間把日子過得更有滋有味些,持家有道除了在農活上要一把好手外,吃飯穿衣就是一個女人是否賢良淑慧能幹的主要指標。
爭強好勝的秀綾在地裡從不輸別人,是隊裡出了名的快手,之前大隊每年割麥大比武中年年名列前茅,把許多男人摔在後面,贏得一片讚歎,秀綾很享受這勝利者的喜悅姿態,並將者姿態帶入生活的方方面面,這一點像極了淑蘭。秀綾善於琢磨,也心思靈巧,到誰家吃了什麼新鮮好口味的飯,回家自己就學著做,一次兩次實驗到成功為止,日積月累花樣漸多、口味也日漸精進,每做了稀罕好飯,她還會送給鄰居品嚐,得到讚譽就會信心倍增,更激起了做好飯的熱情。做衣服是秀綾另一項本事,沒學過裁縫的她總向媽媽請教,到了冬天帶上大大小小的布料去住孃家,順路叫上姐姐。淑蘭將本領悉數傳授,拿出各種衣服、鞋子的紙樣,再找來大報紙,用漿糊拼粘起來,照樣子裁剪,先用紙縫好了套在身上試一下,沒有問題再用手縫製。
開始做最簡單的夾背心、棉背心、練手找技巧,然後開始做棉褲、棉襖,由易到難循序漸進,隨著孩子長大,姐妹兩的本領也都練成了,等到手裡一有餘錢,秀綾第一件事就是買縫紉機。
那時買縫紉機還是要憑票,但秀綾依然是村子裡第二個有縫紉機的女人,第一個有縫紉機的是村子裡剛結婚的許家新媳婦,當時最流行的結婚三大件:縫紉機、腳踏車、上海牌手錶。秀綾自從看了人家的縫紉機之後心中念念不忘,暗下決心一定要買一臺縫紉機,省吃儉用加上當年莊稼長得好又賣了好價錢,秋收一忙完立刻到省城買縫紉機。
有了縫紉機之後她的本領更上一層樓——她開始照著海報的樣子裁剪衣服、由臃腫的棉衣轉變為上衣、褲子、襯衣,甚至在款式上也學新變樣,收腰外套、燈籠袖、褲縫壓花邊、上衣邊壓蕾絲、拼接花樣、腰帶、肩章、描樣繡花……一度,三個孩子的衣服比裁縫鋪的款式都新穎,出門逛街串親戚的孩子常被拉著看衣服的樣式,“這衣服是買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