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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該死,不是。我就不能再開口了嗎?謝夫,你的問題就在於,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攢了整整一卡車該死的沉重磚塊,然後一股腦兒把它們倒出來,也不看看壓在磚塊下頭那個血淋淋的軀體‐‐&rdo;
謝維克坐直身子,一臉的無辜。
不過比達普‐‐這個體格魁梧、四方臉的傢伙‐‐卻啃著自己的大拇指指甲蓋,說道:&ldo;不過我還是贊成蒂裡的看法,如果我們能夠真正瞭解烏拉斯的一切,那種感覺多好啊。&rdo;
&ldo;那你認為誰在騙我們?&rdo;謝維克問道。
比達普平靜地回視著他的目光,&ldo;誰呢,兄弟?除了我們自己還有誰呢?&rdo;
那顆姐妹星球照耀著他們,平靜安詳而又光華璀璨。這個美麗的事物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代表著難以觸及的真相。
西特米尼安沿海地區的造林工程是阿納瑞斯大移居之後第十五個十年裡的一個大工程,持續了兩年時間,徵用了近一萬八千人。
雖然東南一帶漫長的海岸線很是富饒,滋養了許多的漁村和農場。不過整個星球上可耕作的土地僅限於海邊的一條狹長地帶。內陸以及往西的地區,包括西南廣闊的平原在內,基本上都沒有人煙,只有孤零零的幾個礦區小鎮。這片區域被稱為土區。
在此前的那個地質年代,土區曾經是一片廣闊的霍勒姆林。霍勒姆是阿納瑞斯最主要的一種植物,在阿納瑞斯隨處可見。現在,這裡的氣候比原來熱,也比原來乾燥。數千年的乾旱扼殺了樹木,土壤也幹化成了顆粒極其微小的灰色塵土,風一過就漫天飛揚,堆成了一座座的線條單調的小山一樣的沙丘。阿納瑞斯人希望透過育林讓這片不安分的土地恢復到原先肥沃豐產的狀態。謝維克覺得,這倒是挺符合因果可逆原則的。這個原則雖然不受目前在阿納瑞斯備受推崇的因果物理學派的重視,但卻仍然是奧多主義思想的內在要素之一,大家都此都心照不宣。他想要寫一篇論文,探討奧多的觀念跟當代物理學的關係,尤其是因果可逆原則對她處理結果-手段問題的方式產生了怎樣的影響。不過,年僅十八歲的他還沒有足夠的知識來完成這樣一篇論文。如果他不能儘快離開這片該死的土區,回去研究物理學,那就永遠不可能掌握足夠的知識。
夜裡,工隊營地裡所有的人都在咳嗽。白天的時候他們咳嗽就少一些;他們忙得顧不上咳嗽了。塵土是他們的敵人,這些細小的乾燥的東西擠滿了他們的嗓子和肺部;這是他們的敵人,他們的職責,他們的希望。曾經,那些塵土是堆積在樹底下的厚厚黑土。透過長期不懈的努力,他們會使這一幕得到重現的。
她從石頭中拿來綠葉,
在石頭的內心深處有清泉在流淌……
平日裡吉爾瑪整天哼著這個調子。在這個炎熱的夜晚,在穿越茫茫平原返回營地的路上,她把歌詞也大聲唱了出來。
&ldo;誰?&l;她&r;是誰?&rdo;謝維克問。
吉爾瑪微笑著。她的臉龐很寬,柔軟光潔的面板上沾滿了塵土,都結成塊了,頭髮上也滿是灰塵,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好聞的汗味兒。
&ldo;我是在南臺長大的。&rdo;她說,&ldo;礦工們住的地方。這是礦工的歌。&rdo;
&ldo;什麼礦工?&rdo;
&ldo;你不知道啊?就是大移居之前就已經住在這裡的那些人。他們有些人留了下來,加入了團結組織,就是那些金礦工人和錫礦工人。到現在,他們都還保留著自己的一些節日和歌曲。大大[3]是一個礦工,我小時候他給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