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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威脅我們?你是說,地球,還有海恩,以及其他外太空政府嗎?他們拿什麼來威脅我們呢?&rdo;
&ldo;用空間滅絕術。&rdo;
她沉默片刻。&ldo;那就是你在做的工作?&rdo;她用她那溫柔、愉快的聲音說道。
&ldo;不,我做的不是這個!首先,我不是發明家和工程師,我是一個理論學家。他們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是一個理論,一個時間物理學的統一場理論。你知道這個嗎?&rdo;
&ldo;謝維克,你們西蒂安的物理學,你們的貴族科學,我是一無所知的。數學、物理和哲學都不是我的專業,而你們的物理學似乎就是包括這些,還有宇宙哲學,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不過,你說的共時理論我還是知道的,正如我知道相對論一樣;就是說,我知道,從相對論可以得出一些偉大的實踐成果;所以我想,你的時間物理學應該也能讓某些新科技成為現實。&rdo;
他點了點頭。&ldo;他們想要的,&rdo;他說,&ldo;就是事物在空間的瞬時遷移。躍遷,你看,也就是沒有空間移動和時間間隔的太空旅行。按我看,他們將來終究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但不會是藉助我的公式。不過,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倒可以藉助我的公式製造出即時通訊儀。人類無法跨越廣大的時空,思想卻能夠。&rdo;
&ldo;什麼是即時通訊儀,謝維克?&rdo;
&ldo;就是某種創意。&rdo;他微微笑了笑,但是心情並不怎麼好,&ldo;那應該是某種儀器,可以讓太空中某兩點之間的通訊沒有任何的延時。資訊當然不是由儀器本身傳輸的;共時性就是同一性。但是根據我們的理解看來,這種共時就表現為一種傳輸、傳送的過程。因此我們可以藉助這個儀器在不同的星球之間進行談話,不必像電磁波訊號一般要花很長時間來傳送和接受訊號。那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東西,就像一種電話。&rdo;
肯恩笑了起來,&ldo;對物理學家來說才簡單吧!那麼說,我可以拿這個‐‐即時通訊儀,對吧?‐‐跟我在德里的兒子通話嘍?還有我的孫女,我離開地球的時候她才五歲,我搭乘接近光速的飛船從地球來烏拉斯的路途上,她已經又長了十一歲了。我能夠知道現在家裡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十一年前的陳年舊事,我們可以做出決定,可以跟別人達成共識,可以分享訊息。我可以跟齊佛沃爾的大使交談,你可以跟海恩的物理學家交談,不同星球之間思想的交流不再遙遙無期……你知道嗎,謝維克,按我看,你這個非常簡單的東西也許可以改變九個已知星球上數十億人的生活哩!&rdo;
他點了點頭。
&ldo;這讓星球聯盟有了實現的可能。現在,我們彼此之間間隔著漫長的年月,從一地到另一地要花上幾十年,提出問題後,得到回答也得等上幾十年。你這樣就好比發明瞭人類的交談!我們可以交談了‐‐我們終於能夠一起交談了。&rdo;
&ldo;到時候你會說些什麼呢?&rdo;
他語氣中的愁苦讓肯恩不知所措。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身子前傾,一隻手痛苦地揉著額頭。&ldo;呃,&rdo;他說,&ldo;我必須向你說明我為什麼要來找你,以及之前為什麼要來這個星球。我來這裡是為了這個理論,純粹是為了這個理論,來向別人學習、向別人講授、跟別人分享這個理論。你看,在阿納瑞斯,我們是與世隔絕的。我們不跟其他人、跟其他的人類交談。在那裡我無法完成我的工作。即便我能夠完成,他們也不會想要的,他們不覺得這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