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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大師被他頂撞得暴怒難遏,只恨人被秦玉攔住,無法出得這口鳥氣,抽空飛起一腿,將魯慶踢了兩個筋斗,怒極叱道:“都怪為師平時過分放縱你們,當著這許多高人,你竟敢說出這等無法無天的話來,從今以後,你再也別說是我天目山門人,我也只當從未收過你這麼一個弟子,衛師弟,你還不替我廢了這東西的武功,把他逐出天目門下麼?”
“鐵笛仙翁”衛民誼見師兄動了真火,一時不知該不該依言廢了魯慶,怔怔望望師兄,又望望魯慶,拿不定個最後主意,“八步趕蟬”鄭雄風緊跟著“撲通”向師父跪倒,淚流滿面,替師弟求情。秦玉拉住空空大師的右手手臂,感動得熱淚交流,激動地道:“大師,求你看在秦玉薄面,暫饒了魯兄這一次吧!這原怪我惡名遠播,多行不義,怨不得魯兄著不起我,倘若你因此廢了他,卻叫秦玉拿什麼臉面見人?拿什麼臉面再見媚兒!”
他所說全是至情至理的話,聽在魯慶耳裡,卻更使他怒火猛升,怒目一瞪,剛要破口辱罵,被旁邊的師見鄭雄風急以眼色制止,這才沒有罵出聲來。
冷眼旁觀了半晌的六指禪師開口道:“大師,這事原不能全怪慶兒,常言道:‘相罵無好口。’慶兒所說,雖不一定全對,究竟不是無的放矢,空穴來風,還盼大師責毋太甚,不如先令他返回天目山,且待追到媚兒,尋到奇經,那時返山,再作懲處。”
衛民誼心中一動,忙喝叫鄭雄風道:“雄兒,還不快把你師弟押回天目山,禁閉後寺,且待咱們此地事了,回山後另行發落!”
鄭雄風唯唯應命,叩了一個頭,站起身來,向魯慶說道:“師弟,你該聽見了師叔法諭了?快些隨我回山吧!”
魯慶尚要辯解,被衛民誼叱道:“還不快走,真要氣死你師父麼!”
魯慶憋了滿肚子委曲,叩了三個頭,又向六指禪師和師叔衛民誼叩頭辭別,橫了秦玉兩眼,恨恨和鄭雄風自行近山而去。
空空大師長嘆一聲道:“得徒如此,不如沒有。秦施主,你千萬看在老衲面上,別對這事耿耿於懷!”
秦玉惶恐拱手說道:“大師這話,越發叫秦某無地自容了,這皆因秦玉行事乖張,以前過於無禮於魯兄,才不得他諒解,媚兒說得好,時間久了,他自然知道秦某並非他所想那等卑劣,自然能改變今天這種印象,大師千萬不要為此煩惱。”
空空大師慨然道:“浪子回頭金不換,秦施主果然屠刀一放,立地成佛,叫老衲好生欽佩!”
六指禪師道:“如今事不宜遲,還是快些追尋媚兒下落要緊,再延誤,只怕就來不及了。”
空空大師和秦玉不約而同,全像由迷夢中驚醒,三腳兩步趕到後院,推開柳媚所居臥房,但見床上被褥並不凌亂,房中物件也多未移動,只不見了柳媚和她隨身所用的兵刃暗器,察看視窗,也沒有翻越的痕跡,那柳媚宛若輕煙,竟會不明不白從房裡消失了嗎?
幾個人忙亂了半晌,依然沒有痕跡可尋,又匆匆出店,分頭在城裡城外苦找了一整天,也沒有見到絲毫可循的線索,直到深夜,四人先後回到客棧,彼此全無所獲,愁眉苦臉相對,四個人的心,就如四隻攪亂了的線團,分不出那兒是頭,那兒是尾,又如同四隻打翻了的五味缸,說不出是酸是甜,是辣是苦!
悵然良久,秦玉才說道:“昨在我回房後睡不看,曾到後院找著媚兒聊了好一會,那時候咱們就在花園裡說話兒,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狀,怎會突然失去了她的蹤跡,連一點可疑的線索也沒有?”
衛民誼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