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可能不會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我厭惡你厭惡的巴不得我直接在那場病死掉!」
她還是做不出詛咒人去死這種舉動,就連說話都是往自己身上攔。這個世界何其大,她見識了兩片完全不一樣的天空,知道了許多大道理,她應該明白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她仍是氣得渾身發抖,面前的路被她越走越窄,崎嶇得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或許她吃的穿得用的都是秦望舒給予的,只要對方一句話,她就要脫光了滾出去,但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骨氣。這點認知讓她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像是在太陽底下快要渴死的魚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汪水。
火光在她眼裡躍動,像是陰熄的火,看似熄滅了,一旦接觸到空氣立馬就會變成熊熊大火。
秦望舒恍惚了一下,隨後她輕輕笑了起來。她抓起披散的頭髮,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絲巾,就著頭髮繞了幾圈,手指靈巧地打了幾個結。世間上有很多東西都無法用語言去解釋,在多個巧合下成了必然的結果。
神父不理解一個糖葫蘆之恩為什麼值得她這樣報答,主教認為還多了的恩情完全可以反制回去,就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這樣一個不完美、甚至乏味的張雪如何值得她這樣相待。她思考了很久,只能說命運。
命運會安排世間上所有的浩劫都是壞人導致的,而拯救世界的英雄也會應運而生,就像是黑夜與白天,影與光,陰與陽。所有的因果關係,都是一啄一飲間早已安排好的事,她不管反抗與不反抗,兩種結果都早已經寫好和註定。
她看著自己的手掌,昏暗的光線下只有瑩白的掌心,沒有什麼血色,湊近了隱約可見其中紋路。乾淨的幾條主線,一條自食指縫的掌紋凌厲地劃過整個手掌,把所有的主線連在了一起。有瞎子說,這主財,說她財運亨通,有高僧說,這主權,說她大權在握。
漂亮話沒有成本,嘴皮子一碰便是一籮筐,她聽得高興滿意,卻也沒有多給一個子兒的賞錢。世間辛苦錢千千萬萬,吃這口飯的連看人的本事都沒有,還出來混什麼?
她合起手掌,道:「我騙了你。」
「你父母不愛你。你重病時他們心思都在你身上,慣性使然有錢便治。你身體好些後,他們得以喘息就動起了錢的主意。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心其實很好猜。我不在乎你父母是不是害怕,也不在乎你弟弟是不是嫉恨,對我而言,他們只要裝得像,我就當作你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你們一家也幸福美滿。」
「過程或許會有偏差,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她轉過頭,看向窗戶,月色照不進屋內,只在外面展現如水的溫柔。她又勾起嘴,火光灼灼映出了她的酒窩,搖曳的影子像是裡面盛滿的美酒。「人是一面鏡子,你禮尚就照出我往來,你□□我便腹劍,孰輕孰重誰也說不清,但是吃什麼都不能吃虧。」
她的話落在這樣寂靜無聲的夜裡,等突然停下時一切都呈現出死沉的可怕。原本被話語聲概括的細節,都在這一刻清晰的、放大地展現出來。
「叩——叩——叩——」敲門聲一聲賽過一聲,由遠及近。
秦望舒在嘴上比了一根手指,小聲道:「你聽見了嗎?」
她掃了一眼手錶,目光落在了張雪滿是驚恐的臉上。現在正是凌晨三點,過了最深的子時,萬物俱靜,正適合百鬼夜行。
「它在敲門。」她抬起腳跨出一步,又很慢的放下,輕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動作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我們剛到秦家村那晚,也是這樣的。」
「它有一張臉,臉上沒有五官,我和你怎麼描述的?」她緩慢地向門逼近,伸出一隻手按在了木門上。「世間的一切都是源於生物的進化,神是進化的更高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