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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念允一彎腰,將躲在王微時身後的小女孩兒抱在懷裡?, 小女孩兒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 很快就柔順地縮在韓念允的懷裡?, 不再動?彈了。韓念允衝著王微時齜牙一笑, 那顆不安分的小虎牙壓在飽滿如花瓣的紅唇之?上, 像一顆小小的糯米:「這蓋頭早晚是要掀的, 與其讓沒見過幾面的老爺掀, 不如讓給你。」
王微時蒼白的臉上溢位一個乾淨至極的笑容:「又瞎說, 就你……慣會?逗人開心的……」
韓念允更喜悅了,她把蓋頭一丟, 重重地向後仰躺在床上,她懷裡?的女孩兒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也被她帶著滾在床上。韓念允笑了, 那種銀鈴般暢快的笑意全然?不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子能夠發出的。
「阿姊,她叫什?麼呀?」
王微時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韓念允和女兒, 溫聲?道:「環兒,問允娘娘好。」
名叫環兒的小女孩兒小聲?地囁嚅道:「允娘娘好。」
韓念允將女孩兒抱得更緊了,還狠狠地在女孩兒的額頭上香了一口:「真乖!」
那是個格外特殊的洞房花燭夜,王微時和韓念允合衣躺在床上,一旁的環兒早已睡熟,二人低聲?絮絮地訴說著這些年?的經?歷與改變,竟然?毫無生疏之?意?。
聊到最後,韓念允也將頭枕在王微時的胳膊上睡著了,待第二日醒來?,王微時和環兒早已不知所蹤,就彷彿這一夜紅燭帳下?的抵足而?眠都是夢境一般。
韓念允意?猶未盡地長嘆一口氣?,沈忘看到那盈在她眸中的光彩緩緩消散了。
「沈御史,你能想像嗎,這個故事中的人已經?都死了,都被這個宅子生生吞了去……」韓念允抻著頎長的脖頸,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除了王夫人,難道連故事中的環兒也……」沈忘再次被韓念允話中的陰冷之?意?所震懾,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啊,微時、環兒,甚至韓念允,都已經?死了……都已經?死了……」韓念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也不再理會?沈忘,邁著無聲?地腳步向著宅院的深處走去。那靜寂的宅院似乎真的化作了長著白森森利齒的怪物,將那瘦弱伶仃的身影一口吞了進去。
沈忘就這樣凝神看著,心頭泛起難以言喻的悲涼與哀傷。他能感受到韓夫人瘋瘋癲癲,哭笑相融的話語裡?,無盡的控訴與痴狂,可是他能如何,他能將這個吃人的宅子判了嗎?只要沒有確切的王夫人是死於他殺的證據,他除了能向韓夫人投去同情的一瞥,還能做些什?麼呢?那些在韓夫人的回憶中,鮮活的,明?亮的人兒,竟真的如昨日黃花般被雨打風吹去了嗎?而?那個可愛的女孩兒環兒又是怎麼死的呢?
沈忘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竭力盡數吐了出去,彷彿要將心中積鬱的情緒清空一般。
「沈御史,你不會?是都信了吧?」沈忘沒有回頭,便聽出了說話之?人乃是海瑞的學生許子偉,當下?轉過身微笑道:「無論?是做縣令,做推官,還是做巡按御史,自然?是要聽取百家?之?言,不可偏聽偏信,是以在最終真相呈現之?前?,我不會?盡信任何一人的證言。」
許子偉眉毛聳動?了一下?,嘆氣?道:「那我便安心了。沈御史應該也看出來?了,這位韓夫人……」他用手指點向自己的額頭,「腦子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她與王夫人感情很好,此番受了刺激,只怕好不了了。」
「子偉,你對此事又是如何看待的呢?」沈忘也不評價,溫聲?問道。
「我?」許子偉垂下?眼簾,恭敬道:「身為海公學生,自然?沒有資格評論?老師的家?事,可我始終不認為老師有錯。是那些朝堂之?上的宵小之?輩,揪住老師的家?事不放,肆意?取笑毀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