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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這邊廂給易微作?揖道歉,那邊廂又轉過?頭,板著臉低聲訓斥老者道:「師父,怎麼我前腳兒買個包子的功夫,你?又惹出了這般禍端!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低調行事,不給停雲師姐添麻煩!」
「哎喲!你?這孩子倒教訓起為師來了!」老者一邊氣沖沖地抱怨,一邊伸手向小道士的布袋中探去,捉出一個熱氣騰騰的白嫩嫩的包子,吹也不吹,一股腦塞進口中。
易微卻是?聞言一驚,瞠目道:「停雲師姐!?你?說的停雲可是?柳七柳停雲?」
小道士也訝然道:「公子識得我師姐?」
易微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一老一小,眉眼逐漸彎了起來。這瘋瘋癲癲的老乞丐加小道士的組合,不正是?施硯之?筆下《沈郎探幽錄》中的李時珍和紀春山嗎!她早就從沈忘、柳七和程徹的口中聽過?二人的事跡,這邊廂見到了真人,倒是?跟施硯之?文中寫道的一模一樣。
她一拍大腿,開心道:「哪隻是?識得啊!你?師姐世上最重要的人就是?我!」
紀春山的目光卻警惕起來,心中暗道:這哪裡來的登徒子,停雲師姐最重要的人應該是?沈公子啊?就算不是?沈公子,那也該是?我與師父,跟這浪蕩公子又有什麼瓜葛?莫不是?看?我師姐才高貌美,跟沈公子搶人來的?
李時珍卻是?聽出了話中之?意,默契地一咧嘴,呲出一口白牙:「那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定?是?我沒?見過?面的弟媳婦兒!」
待柳七於沈忘的病榻前見到李時珍和紀春山之?時,易微臉上的紅暈尚未退卻,只嘟著嘴不說話,默默看?著三人一敘相思。而?臉上綻放的春桃在程徹步入房中之?後?愈發嬌艷,氣得易微別?過?身去,兀自坐在一旁恨恨地啃著綠豆餅,心中自是?將程徹罵了千遍萬遍。
程徹卻是?不知道易微心中計較,一進門就跟李時珍「東璧老兄」「清晏老弟」的胡喊一通,恨不得抱頭痛哭,紀春山也在旁邊抹眼淚,看?著沈忘昏迷不醒的樣子心疼不已。
「師父,弟子學藝不精,始終沒?有辦法剋制神昏之?症,這才將您請了來,卻不知您竟這麼快就趕到了濟南府。」柳七肅容道,眸中儘是?愧疚之?色。
紀春山輕輕拉了一下柳七的袖子,笑道:「師姐,您不用覺得內疚,應天府巴不得讓師父趕緊到別?處去呢!楚王聽說我們要來濟南,特批了一艘進貢用的川上船,一路順風順水,這才來得這般快。」
見紀春山當著柳七駁自己的面子,李時珍氣得狠狠拍了一把紀春山的後?腦勺,怒道:「莫要瞎說八道!你?師父到哪兒不是?別?人請著供著求著的主兒,為師只是?在應天待得煩悶,正想來看?看?無憂小友,又聽說無憂小友染了惡疾,這才馬不停蹄趕了來,跟那應天府有屁關?系!」
說完,他垂眸端詳著沈忘蒼白如紙的臉色,搭脈思忖片刻,面色數變,看?得眾人都屏息不語。過?了一會兒,李時珍抬起手,嘆了口氣道:「這雷公藤當真兇戾,無憂小友本就肝失疏洩,積鬱不發,日常好好養著倒也無妨,可遇上這雷公藤就火上澆油了,再加上此毒本可做藥,極難發現察覺,這般長期過?量服食,便引發了肝膽經絡一系列的異變,這才導致最終的神昏不醒,可謂中毒已深啊!」
見眾人面色驟變,尤其是?程徹雙目赤紅,一副要衝出去與人搏命的架勢,李時珍又趕緊補充道:「不過?好在,老朽的徒兒在老朽的諄諄教導之?下習得精妙手段,醫治及時,這才將無憂小友體內的毒素排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已經沒?有性命之?虞了,無需過?分擔憂。」
「既然毒素都排出體外?了,那大狐狸怎地就是?不醒呢?」易微也被李時珍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忘了之?前的口舌之?爭,急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