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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常新望再次憤怒地喊了起來:「我……我只是碰巧經過,行夜路心裡慌亂,是以才?帶了利器,你……你憑什麼說我殺人!」
「是啊,沈解元,這……這確實也說明不了什麼啊!」縣令也急道。
此時,任誰也能看出?,縣令與常新望皆在胡攪蠻纏,抵死不認,老仵作的臉上也露出?隱隱的鄙夷之色。鐵證如山,他們竟然還妄圖抵賴,真是丟了靖江縣的大人。
沈忘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怒容,相反縣令和常新望愈是醜態百出?,他笑得愈天朗氣清,聲音也愈發清婉柔和。此正是,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他緩緩踱到常新望身邊,笑著往常新望懷中一探,常新望嚇得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做什麼!縣太爺在此,你這是想……」
他的聲音凝滯在空氣中,化?作徒勞的喘息,沈忘已?將一物託於?掌中,展示給?在場的眾人。那竟是一具完整的犬類頭骨!怪不得常新望身材矮小,四肢瘦弱,腹部卻?鼓鼓囊囊,便是因為?這副頭骨藏匿其中。
沈忘已?經不想再向縣令發問了,轉過身和顏悅色地對老仵作道:「請問這位仵作,可識得這副頭骨?」
經過沈忘的一番細緻推理,老仵作早已?對他起了敬佩之心,此時見沈忘溫文?有禮地向他詢問,連忙躬身回道:「識得識得,這應是一副犬類的頭骨,看犬牙的長短,這副頭骨應該……」
突然,老仵作一怔,繼而臉色大變,猛地撲下身,細細察看那數具屍身,瞠目結舌道:「老朽明白了,明白了!正是如此!合該如此!沈解元真是斷案如神啊!」
而沈忘的身後,常新望已?經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順著脖頸流向背脊,後背塌濕了一片。
「大人認為?,此案是寒雲道人操縱屍魃殺人,其中一點重要的證據,便是所有遇害的屍身之上都有詭異駭人的咬痕,如同屍魃啃食一般。然而,這所有的咬痕,都是利用這犬類頭骨所偽作。是以,屍魃一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沈忘!本官看你說的才?是無稽之談!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屍魃,你如何說!」
「大人說得是董大嗎?」沈忘手臂一擺,只想堂中躺著的一具屍體,正是失蹤多日的董大。
白布一掀,董大殘缺不全的屍體呈現在眾人眼前,竟是隻餘頭部和四肢,剩下的屍身已?無處可尋。沈忘這舉動來得突然,堂上堂下沒有一個人有所準備,皆是突兀裡被眼前血淋淋的慘狀一炸,登時堂上堂下響起一片乾嘔之聲,眾人叫苦不迭。
沈忘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歉疚之情,依舊保持著那端正有禮的笑容,朗朗道:「今日學生與眾人伏擊常氏師徒之時,徒弟常友德正借董大的屍身裝神弄鬼,被我們一舉擒獲,堂下諸位皆是人證,我料常友德抵賴不得。」
沈忘明言常友德抵賴,實則暗諷靖江縣令指鹿為?馬,縣令本就直反酸水,聞聽此言更?是勃然大怒,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沈忘!你……你……你莫要為?了欺世盜名,便把所有罪責都推到這兩師徒身上!他們……他們怎麼可能,僅憑二人之力,便能連夜將十具屍身運上茶山?又能故布法陣,設計於?那妖道?現在你又說常友德利用董大的屍體裝神弄鬼?」
縣令拍著桌子嚷道:「你是不是以為?本官好糊弄!這師徒無非是兩個混吃等死的憊懶漢,何來如此通天之能!」
「通天之能?」沈忘笑了,「學生看倒也未必。方才?大人所說之事,若是普通人確實難以完成,可對於?常氏師徒來說,卻?易如反掌。適才?學生曾言,這對師徒趁著大疫,北上做死人生意,大人可知?,這二人是做什麼行當?」
「速速說來!」
「此師徒正是湘西趕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