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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漸漸向西,不再熾盛的日色裡,殺聲慢慢冷卻。
遍地屍骸裡,十分醒目的是許多具龐大的象屍。清掃戰場的嶺軍與唐軍士卒們翻找著這些屍體,尋找著生還者,清理著戰利品。
象城的底牌——戰象軍敗了,敗得徹底。
在暮色漫天的時候,緊閉的城門扎扎開啟,象城的貴族們在宰相阿羅那順的帶領下,帶著黃金、珍寶和馬匹魚貫而出。阿羅那順手持象徵投降的白色旗幟,邊走邊高喊:“正法在上,象城願意服從於你們的威嚴!”
“襲擊朝唐使團是國王豆扇陀的主意,與我們這些臣下無關啊。豆扇陀王昨晚已經魂歸閻魔身邊,現有遺體在此。”他指了指後方,四個孔武有力的衛兵抬出了一具棺材。棺材上沒有蓋棺蓋,裡面正是被洗刷一新、身著國王服飾的豆扇陀。
“豆扇陀王唯一的兒子——王子婆羅多,願意入唐做人質,昭顯象城臣民歸順的意志!”阿羅那順說罷,幾個侍衛就押了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少年上來。
“那不是婆羅多嗎?他什麼時候來的象城?”火靈兒大吃一驚。
雖然只有兩面之緣,火靈兒對這位巨人兒童的印象還是頗深的。雖然這份印象更多的得益於他總是如影隨形地跟著他那豔若朝霞映芙蕖的媽。
幹婆仙人擔憂之餘,不由望了她一眼,心道:這女仙不光知道沙恭達羅,她的獅子連她的兒子也認識?
溫嬌道:“阿羅那順騙他和他的孃親豆扇陀重病,要他們輕裝簡從極速趕到象城。他們只帶了幾位侍衛上路,一入城就被摻了迷魂藥的飯菜放倒。沙恭達羅被關在丞相府,而他如何,火姐你也看到啦。”
“這個阿羅那順,到底想做什麼!”幹婆仙人眼見著婆羅多被捆得像一頭待宰的小羊羔一般往敵軍陣前推,到底是養了六年的外孫,如何不在意?不覺話裡含了三分怒氣。
“失勢的王子王孫,最大的用處便是做那新王登基的墊腳石。他想做什麼,仙人果真不懂?”溫嬌道。
幹婆仙人還真的不懂,愣愣地望向溫嬌。
溫嬌見狀,搖頭:“象城今日之禍,雖是豆扇陀自惹,內中卻少不了這阿羅那順的推波助瀾。可豆扇陀一死,死無對證,只消把一應事體都推到他頭上,阿羅那順自然可以清清白白。他在象城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這'一人'已死,往日不敢覬覦的王座儼然觸手可及。仙人,你說他會做什麼?”
幹婆仙人吸了口氣:“難道他真的敢?”
溫嬌道:“他如何不敢?對這類貪如狼豹之徒而言,天予之而不取才是傻子。只是,如今橫在他的登基之路上還有最後一塊絆腳石,便是仙人的這個小外孫。正好,就用送質子的名義,把他送到對他父王入恨之入骨的唐人手中。後面會發生什麼,還需要我繼續說麼?”
幹婆仙人林居多年,大腦都快和麋鹿一般清蠢了,哪裡想得到人心竟能如此下流惡毒?不由聽得心驚肉跳。他有心想要救出婆羅多,又生怕自己一出手,溫嬌這位敵國的前法師也會下場,慌亂了一會兒,陡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些事,女仙是怎麼知曉的?”
溫嬌目視戰場,輕描淡寫的道:“自然是聽來的。令媛沙恭達羅,前陣子做了我的信徒。”
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身遭大劫之際,勢必會向所信奉的神靈祈願。既然要祈願,自然也要交代清楚前因後果。
阿羅那順本可以將沙恭達羅一塊打包送給唐軍洩憤,但後者畢竟是稀世的美人,對於阿羅那順這等熱愛醇酒婦人的浪蕩之徒,自然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衝著這份誘惑,阿羅那順悄悄將她關進了自己的府邸。為了勸她從了他,被派去伺候的人沒少替他說話。一來二去,便把阿羅那順的計劃抖了個乾淨。
對於自家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