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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一個小童,長相清秀,十五、六歲年紀,說起話來卻是難聽至極,讓人忍不住想揍他。他身旁立著一個華服青年,也是一臉的欠揍樣,伸著脖子,挺著頭,好像人家欠他八百萬兩似的。
人群中早有看不過去的年輕書生,大聲道:&ldo;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明明是你家公子來晚了,怎麼還反倒怪起老闆的不是了?&rdo;
他旁邊的年長書生馬上拉住他,點頭哈腰地跟眾人道:&ldo;他喝多了,別和他一般見識。&rdo;
那華服公子只輕輕一揮手,身後的四個大漢就一擁而上將那年輕書生圍在中間,又踢又打,旁邊的書生有躍躍欲試想幫的,都被那些大漢的眼神嚇了回去,蔫了。
於是一屋子的書生就這樣看著那年輕書生被打,沒有一個站出來。包括掌櫃的。
徐三娘在樓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早已是氣得兩眼火星亂冒,這屋子裡少說也有十幾個書生,合起手來打不過這四個大漢?況且這年輕書生明明是為掌櫃解圍,被揍後掌櫃竟也視若無睹?‐‐也真太薄涼。
於是喊道:&ldo;住手!&rdo;提起裙子下樓。許是這一聲太過清脆尖利,又許是這一聲喊出了屋子中敢怒不敢言的眾位書生的心聲,於是大家都喊:&ldo;住手!住手!&rdo;
眾人只見從樓梯上滑下來一個艷麗的女子‐‐因為速度太快了。
徐三娘走到華服公子面前,道:&ldo;你放了這個書生,他說的沒錯。&rdo;
華服公子看徐三娘生得面容姣好,杏目柳眉,此時生氣起來,更有一種嚴厲的艷麗,不禁心神蕩漾,動了心思,忙道:&ldo;住手!&rdo;
那四個大漢果就住了手。
眾人忙上前扶起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書生。
華服公子一揮摺扇:&ldo;小娘子,我放了你男人,你怎麼謝我呢?&rdo;
徐三娘道:&ldo;他不是我男人。&rdo;
&ldo;哦?那就是姘頭了?&rdo;說話的卻不是華服男子,而是那個頗為水靈的小童睜著大眼睛道。引得華服公子和四個大漢都笑了。
徐三娘伸出蔥指,指著小童道:&ldo;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下人,當真是狗仗人勢了。他是不是我姘頭要你來管?玉皇大帝還是本姑奶奶的姘頭呢!怎麼,難道你要去天上問問不成?&rdo;
這一句話實在是把人鎮住了,眾人只以為是個性情火爆的婦人,不過是哪個書生的娘子罷了,再粗俗又能粗俗到哪裡去。
沒想到是個不怕下流話難纏的。
小童急得紅了臉,剛要說話,徐三娘就打斷他:&ldo;怎麼,還真要去看看?只怕玉皇大帝不要你,閻羅地獄倒是向你開門呢!你剛剛說什麼?什麼&l;這天子腳下是誰說了算?&r;&rdo;
環顧四周,故意高聲道:&ldo;小女子見識淺薄,只知道這天下四海都是當今聖上的。在場的都是讀書人,小女子倒想問問眾位公子、大人,這天子腳下,到底是誰說了算?&rdo;
一室安靜,啞口無言。
小童剛剛只是威逼掌櫃,不想說失了言,他的本意當然不是皇帝說了算,而是丞相大人俞伯嵐。但此時這女子竟搬出皇帝來壓他,他自然無話可說,連辯都不能辯。這可涉及到朝廷的明爭暗鬥,皇帝俞相兩派的利害關係,自是不能亂說。
掌櫃的是個精明的瘦子,一雙眼睛市井人情中淬鍊出來的,最知道什麼時候該張嘴,什麼時候該閉嘴。此時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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