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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不到三日,野原上圈圍的牧地傳出事端,我領了人趕去處理,然後在返回‘秋家堡’的途中遭埋伏,七、八名牧馬好手全被箭射落馬背,那些人半點武藝也不懂,活生生當箭靶子……”一頓,他目光落在紅爐火上,靜了會兒才接著說:“坐騎全被射死,我折斷胸前和腰側兩支箭,走回‘秋家堡’時已半夜,那場大火不知燒了多久,能燒的全燒盡了……

“三師弟救出燕妹,一張俊秀的臉盡毀。之後才從三師弟口中得知,堡內飲水先是被下過毒,後來二師弟領人闖進,他打算帶走翔鳳,四師弟衝上去阻止,被眾人亂刀砍死……師父和師孃直到最後也沒能逃出。”

“……那……翔鳳呢?她怎麼樣了?”

鄂奇峰又露出那種無笑意的笑。

“翔鳳急著替毒發的師父、師孃擋刀,臉被砍傷,二師弟錯手將她毀容,索性連她也不要了……火勢漸大,那些人搶走值錢的東西,牧場內引以為傲的十匹純種白雪駒也被奪,三師弟重傷救出燕妹後,已無力再闖火場。”

“所以翔鳳……”朱拂曉臉色微白,瞭然地吐出口氣,一會兒才拾聲。“你說的白雪駒,不是也養在‘長春藥莊’?”

“那是我之後才套捕到的,蒙古野原上難得的駿馬品種。雖也漂亮,但師父當年養的那十匹才叫絕頂。”談到馬匹,他唇角的淺弧終於滲軟了些。

外頭傳來重開宴席的歡鬧聲。

從輕敞的雕花窗往外望,幾名醉顛顛的尋芳客拉著花娘們,在紅燈點綴的九曲橋上醉歌亂舞。

鄂奇峰起身走去,再次臨窗佇足,瞧著不遠處的風流浮靡。

他的肩線好寬,亂而微鬈的黑髮覆住頸後,拔背勁腰,那背影像座小山,堅定沈靜。

朱拂曉不由自主地接近,盈盈來到他身側。

“‘秋家堡’盡毀,我、三師弟帶著燕妹一切從頭再起,北方牧場現下規模尚遠遠不及‘秋家堡’全盛時候,但‘長春藥莊’的生意倒還可以,往後持續發展,要重建‘秋家堡’指日可待。”

“那很好……”她點點頭。

想到他師門逢難,與師弟、師妹這些年相依為命,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終有今日成就,暫不管他之前如何耍弄她,內心對他是有佩服的。

“那很好。”深吸口氣,她誠摯又道。

鄂奇峰沈吟片刻,目光終調轉回來,落在她微仰玉容上。

被他看得呼息略窒,她胸口莫名繃疼,很想問一句,他此時看的究竟是誰?是她朱拂曉?還是在尋找他心裡的姑娘?

其實她也想問,自從翔鳳香消玉殞後,他可曾有過誰?又為誰心動過?

鄂奇峰淡淡笑,眉宇雖沈,嚴峻之色已緩下不少。

他嗓音持平。“今年暮春,三師弟從南方回來,夜宿江畔烏篷船時,無意間窺見有江湖上的人暗中接盤,把走私之貨和來路不明的贓物轉手交易。江湖走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師弟沒想多惹事端,一直蟄伏不動,卻在那群人中瞥到幾張熟悉面孔,他認出來,是當年隨二師弟闖進‘秋家堡’的人,而且那次轉手的貨中,有三匹混過種的白雪駒。”

“那些人……是寒爺的人?”她問得心驚膽顫。

他又沈吟了會兒。“追查後,接盤的確實是寒春緒的人,但轉手的那些人與寒春緒的關係究竟如何,尚且不知。”

“倘若見到寒爺,你難道要大剌剌質問他?”

鄂奇峰對她突揚的聲音微微挑眉,若非知道她氣他氣得要命,恨他恨得牙癢癢,他會以為她在替他緊張。

“我打算跟他談一樁好買賣。”他目底爍光。

“啊?”朱拂曉被他的答覆弄得一頭霧水,驀地意會到自己似乎太激切了點,古怪的熱氣從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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