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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路念過去，兩人被淋成了個落湯雞，瑟瑟發著抖回了更房，青陸尋思著這樣不成呢，把晚間那一壺酒，和畢宿五一人一半，盡數灌進了肚子裡，全身便暖和了起來。
青陸酒量雖好，到底是喝了一斤，情緒還是高昂了起來，在更房裡迷瞪了一會兒，見沙漏虛虛，子時快到了，這便同畢宿五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更房，兩人中氣十足，一路喊過去：&ldo;平安無事，三更嘍!&rdo;
夜色在雨中愈顯婆娑，大將軍的營帳搭在丙部不遠的窪地，帳外有一盞昏昏的燈，在小竇方兒的手裡提著，辛長星站在燈色裡，有些愁緒的樣子。
&ldo;方才那聲兒，小的也聽著了，像是打更鼓的。&rdo;小竇方兒小心翼翼地回著話，心裡也在琢磨。
辛長星搖了搖頭，覺得實在不像。
平時夜間的更聲，有著自己的規律，叫更的聲音更是清亮綿長，絕不是今夜這種鬼哭狼嚎的聲響。
他每夜都等著子時那一場痛，故而對夜裡的聲響極為敏感，來這右玉營五日了，除了夜夜遇見那疑似成精的鄭青鹿，打更人的聲音他還是熟悉的。
&ldo;還未到子時，如何這更聲就起了?&rdo;遙遙地，那鬼哭狼嚎的喊更之聲又響起來，直刺耳膜，讓他頭疼。
小竇方兒聽了一聲，也覺得毛骨悚然。
&ldo;想是打早了?&rdo;他話音剛落，那遠處又響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更之聲，大約是平安無事一類的話，&ldo;這也太難聽了，跟驢叫似的。&rdo;
辛長星將傘遞在了小竇方兒的手裡，下巴微揚，示意他去瞧瞧。
&ldo;叫他閉嘴。&rdo;
小竇方兒受寵若驚地接過了將軍手裡的傘，應了聲是，撒開丫子就往丙營跑。
只是才跑了幾步，就看見前頭一陣騷動，那倆敲更人提著梆子，抱著鑼鼓，屁股後頭一群光著膀子的兵士們窮追不捨。
&ldo;你孃的大半夜鬼哭狼嚎的，老子還怎麼睡覺?&rdo;
&ldo;揍他孃的，這倆破驢!&rdo;
&ldo;沒錯兒，這倆驢叫個更，跟他孃的叫魂似的，老子差點沒尿炕!&rdo;
&ldo;他孃的，給我狠狠地打!&rdo;
青陸提著梆子跑的比兔子還快，畢宿五卻給落下了，被那一群人拳打腳踢，小竇方兒急忙上前，威喝了一聲：&ldo;住手!宵禁之夜不許聚眾鬥毆!&rdo;
小竇方兒雖只是個總角少年，但常年在大將軍身邊當差，自有一番氣勢，那些兵士們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青陸拉著鼻青臉腫的畢宿五向小竇方兒道謝，有些劫後餘生的意思。
&ldo;也不知是怎麼了，才將喊了兩聲更，這些同袍就出來揍我們……&rdo;她撓了撓濕漉漉的腦袋，剛喝的酒有些上頭，&ldo;真是奇怪啊!&rdo;
小竇方兒嘴角抽動了一下，暗忖：&ldo;你們倆鬼喊鬼叫的，誰聽了不想揍你們?&rdo;
畢宿五捂著臉嗚嗚哭了兩聲，&ldo;哪裡是聚眾鬥毆，分明是我單方面被毆打。大將軍說你絕情寡義，果然沒說錯!&rdo;
青鹿把扶著他的手鬆開，轉而向小竇方兒道：&ldo;多謝小哥兒搭救，我認得你，你是大將軍跟前兒最得臉的小廝，嘖嘖，太威風了，你說大將軍身邊兒還缺小廝麼?&rdo;
小竇方兒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這才道：&ldo;不缺。今兒您二位打更?&rdo;
青鹿喘了一口氣，擺了擺手敲了一下梆子。
&ldo;嗐，死罪可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