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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我,一直到我們對視,才說:「我今天要見到你們林總。喬瑟琳面對不了我,我理解,大家十幾二十年的朋友了,我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為難她——你要把人給我弄來,今天午飯之前我就要見到人。」
我瞥了眼腕錶,現在距離午間休會還有兩個小時,午餐會由喬瑟琳頂替大老闆應酬、再由我這樣一個漢語母語的人來替喬瑟琳做觀察工作的話,應該能給大老闆中途開溜處理私人事務留下一定餘地。可這哪裡是我能安排的事?儘管可以給大老闆列出個一二三的執行方案來,說到底,拍板的人是他,我沒辦法也沒能力做這個決定。
我賠著笑:「崔姐您看,我只是林總的一個下屬……」
「我和他是夫妻關係。不論關係存續還是破裂,在有的事情上,我都是很有發言權的。」她看了我一眼,神情很溫和,「我們可不像那些時髦的富豪家庭那樣,簽過什麼財產協議喔。」
我默默吸了口氣:「我會盡力確保您可以在今天結束以前見到林總的。」
「是今天中午。」她的話軟綿綿的,仍舊不帶什麼攻擊性。
我低了頭,改口道:「今天中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崔女士在我如坐針氈以前放我離開了會客室。
我原本是打算一直留在那兒的,但會議室那邊如今什麼情況尚未可知,待會兒要怎麼見縫插針地留住大老闆、又怎樣委婉地跟大老闆提起此事,樣樣都要煩心。我耗在那兒也是乾耗著,不如先離開那樣的環境、那樣的思路,再冷靜地做些打算。
安排了一個知根知底的年輕女同事在會客室門口守著,我反覆與同事和兩位安保交待,崔女士身邊絕對不能離人,更不能讓她靠近會議室——確保他們全都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以後我才敢離開,這時已經快十點半了。
胃裡一陣噁心,我快步跑到洗手間,可好半天,等來的也只有乾噦。慢慢拍著胸口,我沒急著出隔間。
覆水難收。
唐人李冶,少年出家,死於亂棒之下。世人都知道那一句「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卻不去想其中深意。
要說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如今已少了。各式各樣的夫妻都有,唯獨這樣的少見,好像民事結合的配偶之間要麼就濃情蜜意、要麼就貌合神離。我自然沒有資格對他人的家事指手畫腳,可假如哪一天,我找這世上最親密的人,還得經過重重機關設卡,哪怕知道阻攔者是無意,知道一切只是「公事公辦」……於是就連婚姻本身也公事公辦了。
想到崔女士的態度,我本能地提高警惕。如果此事被集團當中的任何人知道——
我吐了出來。
整個上午我都沒有去會議室,喬瑟琳在忙碌的間隙透過郵件傳遞給我一些關鍵資訊。我們心照不宣,誰也沒提會客室那邊發生過什麼。
到中午,我才見到了大老闆。原本以為我該覺得他是一頭什麼妖魔鬼怪了,可定睛一看,大老闆還是我熟悉的那個人:可我又當真對他談得上熟悉嗎?
我剋制著不要往別處想。公司不是道德的審理法庭,我也不能做任何人的法官。我只是忍耐,一邊消化自己無端生出來的情緒,一邊提醒自己保持專業性,為人著想,為人分憂。他見我一直遠遠地跟在最後面,便讓喬瑟琳在前帶路。我一看就知道喬瑟琳什麼都沒說,心中更是為難。
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好開口,但說到底,她才是大老闆的秘書。此事我處理了,要在大老闆面前裝個一無所知,顯然是不可能的。我們相處時日尚短,即便他視我為左膀右臂,對於私事,難免有所顧忌。如果此事之後喬瑟琳不離開公司,大老闆又覺得心裡膈應,我這臂,他恐怕就得揮淚斬落。
誰也不想身邊放個提醒自己敗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