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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略顯沉重,白檸表情明顯凝固了一瞬。
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神色坦然:「是她說的暫時切斷聯絡,我想我沒必要主動去做什麼。」
賀時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夜涼如水,凜冽的寒風颳得樹枝窸窣作響,也銳化了白檸臉上的那一抹堅決。
她就像遺世獨立的戰士,煢煢孑立,甩下所有包袱,目光直指遠方,不帶一絲怯懦,眉目中含著的是萬丈豪情。
「這一次。」白檸說道,「我想為自己而活。」
她已經在楊菱雲的掌控下行屍走肉了多年,要是再繼續縱容下去,恐怕只會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為什麼要那麼聽話呢?」白檸輕笑一聲,「尤其是……她還是錯的情況下。」
是啊。
賀時舟深深凝望她。
他能感覺到,那些偃旗息鼓的執著又重獲生機,在與她邂逅的數個日月後,重新破土而出。
什麼繼承家業,什麼該走的路,這些都只是限制自由的枷鎖罷了。
他的人生從來都不應該被誰定義。
「白檸,我會陪著你的。」賀時舟掌心攤開,將她變得微涼的小手包裹其中,「無論到任何地方。」
…
自從與白檸切斷聯絡後,楊菱雲便在那間環境惡劣的出租屋裡定了下來。
為了維持生計,她費盡精力在超市找了一個工作。
這個職位的工作內容很簡單,每天清點一下貨架裡的東西,然後進貨時幫忙收拾收拾,客人來購物時順口推銷兩下。
算是沒什麼技術含量。
不過楊菱雲與社會脫節多年,再加上精神不太穩定,所以難免社恐,日常獨來獨往,容易被同事說閒話。
這個年頭,人人都八卦,閒言碎語一旦有人提起,便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一般,撒得遍地都是。
一時間,關於她的事便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必備話題。
有人說她丈夫死的早,一個人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有人說她丈夫出軌,倆人早早離婚,最後導致精神錯亂,人也瘋瘋癲癲的。
還有人說他們一家發生了變故,落得個顛沛流離的下場,唯一的一個女兒也不願意認她了。
總之,傳言玄得很,各種版本都有,但每一個版本都沒什麼好話,大家都在各種唏噓和嘆息中抓取興奮點,以滿足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
楊菱雲作為當事人,沒想過解釋,也沒想過要對峙,她比嘴碎的人更加麻木,麻木地過著日子。
或者說……麻木地等死。
…
「找到目標人物了,也跟了她好幾天了。」一輛黑色跑車裡,男人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樑間的墨鏡,「先生,她好像完全沒注意到我。」
電話另一頭,宋翊正在開紅酒,正開到一半,便聽到特助不疾不徐地匯報了這麼一句。
於是,他動作緩緩停下,轉而去玩弄眼鏡腿,神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完全沒注意到你?」宋翊有些意外,「你一連跟蹤了她好幾天,她一點警覺都沒有?」
特助轉頭,後視鏡又映出熟悉的身影。
他側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女人從車窗外走過,沒有一絲要停留的意思。
女人的表情麻木不仁,好似任何人事物都無法在她心中掀起波瀾。
「沒。」特助實話實說。
宋翊還是覺得奇怪,一輛車跟著你好幾天了,是個正常人總會有點兒反應吧。
「那你今天別一直待在車裡了。」宋翊立馬說,「跟著她看看。」
剛說完,他就像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現在車停在哪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