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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泰阿看著阿瑪帶血的左臂,痛的出汗的額頭,心裡也替阿瑪難過,剛剛看到近衛托爾脫為阿瑪拔出箭矢,阿瑪牙咬的嘴唇出血的情景,伊泰阿扭頭不敢看。
伊泰阿不是初哥,幾次征戰蒙古見過死人,傷患無數,不過此番是他的阿瑪受創,心中著實惦念。
額魯看出自家兒子的牽掛,安慰道,“伊泰阿,沒事,只是貫穿,過幾日就好了。”
伊泰阿不忍再看,轉身出門,又看到門廳裡發小吉魯的屍首,面目被一塊粗布蓋住,回撤的途中,一枝重箭從後面刺入吉魯的肺部,吉魯當場趔趄跪下,伊泰阿不顧危險扶著他回到北城,剛過城門,吉魯就不支吐血倒下。
鮮血從肺部,從吉魯口中大股湧出,吉魯想要對伊泰阿說什麼,吐出的卻是鮮血,大聲咳嗽幾聲後,吉魯就目光呆滯的嚥了氣。
伊泰阿揹著他的屍首回到駐地,沒想到阿瑪也傷了,忙完阿瑪,又看到吉魯的屍首,伊泰阿涕淚直流,再沒有人和自己一起打獵,一起放牧,一起打架了。自己的兄弟沒了。在伊泰阿心中,自小一起長大的吉魯比自己的親兄弟都親。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拍了拍伊泰阿的肩頭,伊泰阿扭頭一看,自己的阿瑪在身邊看著他,“伊泰阿,記住,吉魯是尼堪殺死的,我們定會為他報仇。”
是啊,伊泰阿惡狠狠的看向南邊,尼堪全都該死。他要為吉魯之死殺十個,不,百個尼堪報復。
張盤也沒有睡,聽完方松半個時辰的哀嚎,看著城門外隱隱約約的建奴屍首,張盤只覺得亢奮,建奴的人頭、鮮血一向帶給他興奮,這一天殺的真奴以及挫敗莽古爾泰的快意讓他立在城頭久久沒有睡意。
心中默唸了整整一遍被殺的親族的名字,最後是自己三歲大的雙胞胎兒女的名字。就這樣一會兒快意,一會兒悲傷,可憐的張盤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夜晚。
海滄船上的吳群也聞聲而起,聽到喊殺聲,心中憂慮,從甲板上翹首旅順,許久喊聲停息,不是初哥的吳群明白建奴退了,否則建奴入城喊殺更甚,吳群放下心來。
看看甲板方家大大小小的族人大多驚醒來到甲板,吳群撥出一口氣,總算家人都上了船,雖說損失了一些銀兩,費盡周折,不過,總算沒有辜負父親囑託,把族人都帶上了去山東的船,至於到山東後如何過活,只能到時再說了,再怎麼說也比烽火遍地的遼東安生吧。
劉福貴白天在碼頭與建奴搏鬥,左臂被建奴砍了一刀,傷員都上了一艘海滄船,劉福貴只能歪在甲板上,鄒懷恩一旁伺候他,劉福貴痛的半宿睡不著,周圍斷斷續續的呼痛聲也讓他無法入睡,旅順的激戰聲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眾人,聲音平息後,水手告之建奴被擊退了。劉福貴睡不著,想著白天殺死建奴,救了他和鄒懷恩的年輕軍將,呲牙咧嘴中下了決心一定找到他,隨他一起殺奴報仇。
也許是雙方的恨意相織,天明時,不再是陽光普照,而是烏雲密佈,帶著濛濛的細雨,將旅順內外裹入其中。
這日上午,建奴沒有攻城,雙方偃旗息鼓,彷彿昨日都是累了,今日不約而同的一起休息。
卯時末,建奴升起白旗,一個戈什哈騎著一匹黑馬來到城前喊話,希望收回死亡的建奴旗丁屍體。張盤乾淨利落的吩咐左右親衛射死他,兩箭射向信使,信使回馬就跑,在途中中了一箭,好在不在要害。他大罵著裡倒歪斜的伏在馬上奔回本陣。
張盤不認為有互相交換屍首的必要,死在城下的都是建奴,讓他們曝屍荒野才是正道。氣的主持此事的梅勒額真卡西克暴跳如雷。
申時初,城東北又升起煙火,是建奴在焚燒己方的死屍,包括建奴被燒死在東側林地中的漆黑,彎曲如厲鬼般的屍體,建奴旗丁們自己都被嚇到了,不是沒見過燒死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