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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自進門後就沒有多看陳辭一眼,他一心一意撲在黎秋身上,卻又不敢盯著他頭上傷處細看,只看著他那隻完好的手,因而沒能看見黎秋和陳辭的眼神交流。
黎秋不知道被他握了多久,晏安才抬起頭來,將黎秋上下打量了一番,帶著點鼻音,小心翼翼,「哥,你怎麼不平躺著?」
黎秋心說我要能躺早躺了,何必跟你廢話。晏安看他表情,心裡咯噔一跳,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他站起,俯下身來輕輕掀起黎秋身上病號服一角。
纏在黎秋後背整整一圈的紗布映入眼簾。晏安只粗粗一眼,便愣在原地,僵硬地快要忘掉呼吸。
黎秋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人——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是在所難免的事,他從小打架受傷的次數多的去了,自然不屑同人細說,也不習慣別人的關懷。
之前被陳辭看了半天,黎秋就已覺得渾身不自在,強行背了幾個冷笑話來岔開他注意。更何況如今看著他的人是同他朝夕相處、被他視為孩子的弟弟。
此刻傷處曝於人前,他便覺得渾身發癢,被那份不自在弄得如坐針氈。黎秋忍了半天,終於道,「行了行了,你想凍死我啊小安。」
晏安這才輕輕把掀起的衣角弄回原樣。他半蹲在病床旁,顫抖的手又重新握住黎秋的。
「是誰?是誰?!」
「我去殺了他!!我去殺了他——!!」他手中力道不斷加大,弄得黎秋生疼。晏安忽地意識到攥緊的是黎秋的手,立馬放開他,一手在另一隻手背上狠狠抓了幾下,留下兩道滲血的傷痕。他頹然收手,又萬分不甘地死死扯著床單。
黎秋一驚,看向晏安的眼睛。少年雙眸紅透,額上青筋暴起,眼裡帶著森森恨意。
……他吞了口唾沫,看著晏安的神情既心疼又難受,「別衝動,我沒事,乖。」
晏安依舊發洩一般攥著床單,形如困獸。他用所能想到的各種詞句低聲咒罵著,整個人顯得極其瘋狂、可怖至極。
黎秋給晏安這幅瘋癲模樣看得手腳冰涼。他看著被晏安自己弄得發白的指尖,滿腔心疼終於溢位心間,故作兇惡道,「……我還沒死呢,發什麼瘋?!」
晏安忽然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半晌,他慢慢將頭放在黎秋手上。
「這麼大一人了,還跟沒長大似的。」黎秋無奈地一笑,隱隱含著幾分寵溺。
忽然,他的笑意僵在嘴角——一滴溫熱的液體從他的手背劃過,燙進心裡。
黎秋垂眸看向已是少年的晏安。少年將頭深深埋在被裡,枕著黎秋的一隻手,卻唯恐壓著黎秋,全然不敢用力。
像極了一條忠誠的大狗。
黎秋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頭,「好了,沒事,別哭了。給陳辭叔……哥哥笑話看呢?」
晏安乖順地抬起頭,放開那隻被自己一直抓著的手,「哥,別動你那隻手了,好好輸液。」
見晏安不再像小女孩家家的哭鼻涕,黎秋這才笑了出來,抬手勾了勾晏安的鼻尖,「知道了,小管家。」
晏管家依依不捨地將目光移開,「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買。」
黎秋正準備回答,卻被陳辭插了話,「我帶了粥,小安你不用去。只不過他現在還不能進食,晚點醫生說可以了再吃。」
他又補了一句,「你哥喉嚨難受,別跟他多說話,乖。」
晏安側身,躲過陳辭伸過來的手。陳辭的手在碰到晏安腦袋的瞬間落空,他自顧自地笑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你也長大了,不喜歡除了你哥以外的人碰啊?」
晏安垂眸,「是,陳叔叔。」
……陳辭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毫不客套地承認了,一時不知道先是生他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