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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道：&ldo;現在你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傷心、難過、絕望、沒有地方去，可能被車撞了，可能被搶了，也可能想不開&rdo;
&ldo;自殺了，你……&rdo;，上前一步，美清面無表情，眼神冷的像冒著寒光的刀。
&ldo;您，真的睡的著嗎？&rdo;
床上人終於動了，掀開被子，坐起身指著她，&ldo;滾！我怎麼睡不著，有那麼多狐朋狗友收留她，我怎麼睡不著！&rdo;
她衝到她面前，像一頭髮瘋的獅子，抓住她往房間拖，&ldo;你的閒事管得太多了，都要反了是不是，給我滾回去做你的題！&rdo;
美清被摔在書桌前，房門關上。
&ldo;今天寫不完不許睡覺，我看一天都反了！&rdo;
她爬起躺到床上，閉眼又倏地睜開，直直盯著牆角那把破了的吉他。
像要盯出一個洞。
太冷了，那張冰冷的床太冷了。
時針滴答，美清趴在床上睜著眼一動不動，髮絲凌亂，整張臉映在頭髮裡，門口一陣腳步聲，然後門縫下塞進來一張紙條。
抹開發絲，起身到門口，上面是潦草的幾個大字，&ldo;別擔心，婉清在同學家，都好。&rdo;
又躺回床上，把紙條塞進枕頭下，她擁著被子，終於睡了。
一整天她都呆在房間沒出來，直到母親離開。
夕陽真美。
從冰箱拿了點水果坐在桌邊吃。
李洋從外面回來，彎腰在門口換鞋。
&ldo;昨晚謝謝你。&rdo;
&ldo;謝什麼謝，又不是&rdo;
&ldo;哎呀，我的媽！&rdo;
李洋摸著胸口一個踉蹌。
美清伸手去扶。
&ldo;你大白天要嚇死人啊！&rdo;沒理那隻伸過來的手，李洋自己扶著牆壁站起來。
&ldo;怎麼了？&rdo;美清摸著臉問。
&ldo;大姐，你自己去照照鏡子。&rdo;
進衛生間，牆壁上鑲著的鏡子裡照出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裡麵人臉白的像張紙，眼睛浮腫周圍還有一圈青紫，嘴唇乾裂，黑色長髮披散在肩頭映著臉色越發沒有血氣。
猶如一縷幽魂。
掬水抹在臉上，把頭髮在後面紮了馬尾，再回房間換了身乾淨衣服，李洋已經回到自己房間。
她到門口敲門，推門進去，&ldo;我去接婉清回來，你知道她同學家在哪嗎？&rdo;
李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不像女鬼的美清，呆了呆，移開視線，&ldo;我也不清楚，昨晚是浩子讓我告訴你的。&rdo;
&ldo;顧浩？&rdo;
李洋點頭讓她去找顧浩。
美清站在原地，咬唇兩彎眉皺起來。
這麼早。
她一直以為顧浩是在婉清之後喜歡的，沒想到竟然這麼早。
&ldo;哎，發什麼呆，出去，我要睡了。&rdo;
美清回神說了句謝謝關門出去。
走到門口，忽然李洋又追上來，說忘了東西，和她一道去。
兩人過了街，往上爬樓梯，李洋邊走邊瞥她。
&ldo;看什麼？&rdo;
&ldo;看你可憐。&rdo;
她凝住目光，&ldo;我什麼可憐？&rdo;
&ldo;當舅媽的女兒可憐啊。&rdo;
&ldo;嘖嘖嘖。&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