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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將男屍翻了過來。
那男屍面目已經被凍糊,兩個眼眶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風羲拂開面上一層雪,三人這才發現這人眼眶裡空空如也,竟是兩個眼球都不翼而飛,只留下兩個空洞,被白雪填滿。
時祺越看這男屍的嘴越覺得怪異,湊近了,拿帕子隔著手,仔細地扒拉開男屍嘴上凍硬的雪塊。
半晌,才道:“他嘴裡有東西!”
其餘二人聞言也湊近了些,仔細觀察。那男屍嘴張大到了極致,唇角都快裂開。
時祺小心翼翼地挑起那異物。拉了許久,才盡數掏出,再看那異物,竟是一條三尺長、三指寬的紅綢帶子,盡數塞入口中,難怪那男屍的嘴被撐得幾近碗口大,現在異物被掏出,也再不可能合上了。
三人都感覺到一陣噁心。
綠央又上下看了一下這具屍體,道:“是他自己的腰帶。”
風羲和時祺聞言再去看男屍腰間,喜服外衫下果然沒有腰帶。
風羲皺著眉道:“究竟是何等仇怨,竟在人新婚大喜之時屠門。”
綠央搖了搖頭,時祺也哽住,沒人回答她。
半晌,綠央輕聲道:“唉,還是……把他弄到院裡去吧。橫陳路間,終歸是不太好的。”
時祺沒讓綠央動手,而是用靈力將那具身體拋回了院中,激起一片雪花。
綠央嘆了口氣,道:“念安,你幹嘛……這麼大力啊……”
時祺拍了拍手掌,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總感覺莫名看它不爽。”
綠央又是一口氣嘆出,卻也著實拿她師妹沒辦法。
風羲道:“走吧,再找找看這村裡究竟還有沒有‘活’人。”這個“活”字她稍稍加了重音。
自進村,村裡別說人煙了,連條狗都未曾見過。大婚日遭難的新郎官,還是那樣慘烈的死法,在門外都凍成了冰坨子也沒人收屍。三人都清楚,這村裡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但都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尋得個活人,才有希望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那妖邪又是何物。
三人又繼續沿著道路往前行進。走了百步,又到了一戶外觀看起來比剛才那喜服男屍家,更為氣派的屋外。這房屋看起來應是村裡的有錢人家,門拱七尺、門楣橫額五尺八寸,門環上雕刻有麒麟,斷不是普通村民用得起的,連那門口的兩隻鎮宅獸都精緻得很。
只是這在此村之中堪稱氣派的宅子,卻並未讓三人有太多的心思去欣賞。
三人眼裡皆是血紅一片——那闊氣的大門之上,掛著一具赤條條的屍體,一個大鐵鉤從這人嘴裡直穿而過,鉤子另一端正掛在那門框的正中央;肚子連著胸膛被一刀剖開,臟器腸子胡亂地掉了出來,直拖到地上,血糊淋剌地散成一片。讓這屍身已分不清男女。
這情形,像極了屠夫宰殺牲畜時,用鐵鉤將豬、羊掛在門板上,剖肚拆骨。
門柱和門板之上皆是深紅一片,全是被鮮血染就。那血色一路從門檻之上,蔓延到臺階之下,再往外的雪地已被新雪覆蓋,但也隱隱透出紅色。
如此慘烈程度,剛剛的新郎官只能說是大巫見小巫了。
三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方才見那新郎都算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屍首”,突然又遇上這種血腥的場面,一時都亂了方寸。
綠央又驚又怕,聲音都不自覺顫抖起來了:“這……這……這……”
一連“這”了三次,她都沒說出一句利索的話來。還是時祺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才沒那麼抖了。
風羲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一步步朝那片血紅走去。
綠央急忙道:“風羲!別……”
風羲擺擺手,道:“無礙,終歸要檢視一番,找找線索的。”言罷,像是下定了決心